“不知道,但是應該快了,畢竟現在活著的小隊也沒有幾個了,我覺得這個遊戲的本意不會是讓我們全員被抹殺。”

黃雲洲現在整個人的三觀和情緒都是極度混亂的,“為什麼?”

“如果是要全員抹殺的話,以不倒翁的能力應該很容易吧,為什麼需要搞這樣一個遊戲?惡趣味嗎?”費鳴一邊說一邊連自己都不能確定了,他與其說是跟黃雲洲解釋,反而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撥出了一口氣,轉頭朝著淩鹿的方向看了一眼,順便問了一句:“淩鹿,你覺得呢……”

不過,費鳴的話沒有說完,聲音就頓住了,淩鹿察覺到費鳴的反常,便回頭看他,卻只看見費鳴的臉色異常的慘白的看著隔壁小隊的那個女人,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你認識?”

費鳴聽到淩鹿的詢問才回過神來,猛的吸了一口,幾乎被那口氣嗆到,不斷的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著,他一邊說:“所有的老人應該都認識她。”

淩鹿起了興趣,看著費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反而將棋盤上空那沙啞的問題倒數聲拋到了腦後,反正以他們現在的積分就算是答錯了扣一分也不會離開這個位置。

“她的實力非常強。”費鳴似乎想說的非常多,但是到了最後,落在了嘴邊只凝結成了這一句話,隨後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他又說了一句:“她殺了很多人,還有,她殺了實力榜上第一的人。”

這讓淩鹿非常的意外,她愣了一下才抓到了自己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她的頭上只有三張卡牌……”

在這個地方什麼叫實力最強,淩鹿不知道評判標準是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殺人的數量肯定是一個,而且按照規則,殺掉一個人就可以繼承被殺之所有的卡牌,那麼原本實力榜第一名頭上的卡牌肯定不會只有一張吧……

“你看見她的武器嗎?那是用卡牌換的。”費鳴終於從對方身上收回了目光,他的語氣又沉又悶,就連聲音也變得小了幾分。

原來那些卡牌還有這個功能,淩鹿一下子瞭然。

遊戲從開始發展到現在的整個過程中,雖然他們小隊一直都在兇險的邊緣徘徊,但是費鳴的情緒卻很穩定,沒有太大的波動,他甚至有一種這一次一定能進前三的感覺。

但是當看見這個女人之後,費鳴那一直平穩的狀態一下子被打破了,肉眼可見的他變得低落,可見這個女人的影響力之大。

淩鹿在沒有進入荊棘獵場之前表面的身份是一個超市裡面的理貨員,從來不顯山見水,工資也就是比低保工資多一點,但是她居住的小區卻是城市裡數一數二的,雖然在那裡的房子只有五十多平,但是也價格不菲,絕對不是她這個工作可以買得起的。

對此,淩鹿的解釋是長輩出錢買的,但是事實上,這些錢來源於她的另外一個身份。

她是一個言靈。

雖然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是,人活在世界上,絕對不會是完全透明的,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人會找上她幫忙做一些無法用科學來解決的事情。

淩鹿當然不可能來者不拒,特別是能夠找到她的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貴,都不是她可以隨意拒絕的,但是淩鹿卻能夠輕而易舉的處理這些就跟她的另外一項本事有關了。

她有類似讀心的本事,但是不是技能,就是一個拿不出手的本事,當然,她不可能準確的知道對方心裡面在想什麼,可是,她卻能夠猜個七七八八。

當然,這個本事也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作數的,它只會在特別危機的時候才會冒出來,多次幫助淩鹿化險為夷。

就好像是現在一樣,淩鹿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費鳴的內心戲到底是什麼,如果任由下去,只怕沒有等到跟這個女人開戰,費鳴就要被她身上強大的光環給震懾住了,如果持續下去,這將大大的削減小隊的戰鬥力。

淩鹿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她緩緩的開口:“我見過她。”

“什麼時候?”費鳴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

“在遇見你們前面不到十分鐘,就是我在殺掉胖子的時候。”淩鹿眯了眯眼睛,唇角勾了起來:“她看到了。”

費鳴愣了一下,腦子裡面亂得像是一鍋粥一樣,蠕動了一下嘴角:“她……她沒有和你動手嗎?”

“她有這個打算。”淩鹿看著費鳴,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不過,下一刻,這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的彎了起來:“不過她放棄了。”

“啊……”黃雲洲也覺得非常的意外,不是說這個女人殺了很多人嗎?她為什麼會在淩鹿跟胖子交手的時候放棄了偷襲?“為什麼?”

“因為,她殺不了我。”淩鹿眯起了眼睛看著費鳴,她一字一句的說:“她不敢對我動手,所以放棄了。”

費鳴只感覺到自己在迷茫的霧氣中行走,卻好像突然之間撥開了一切,看見了明媚的陽光,但是,他的本能,他的經驗卻讓他不敢相信這種陽光。

這種不敢相信,讓他看著淩鹿的目光都在不斷的抖動著,嘴唇更是顫抖得厲害:“她不敢?”

“是啊,她不敢。”淩鹿的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可就是這種輕描淡寫卻忽然在費鳴那搖搖欲墜的心中一下子點了一把火,扶了他一把,讓他免得跌落進被壓制的深淵,骨血無存。

一瞬間,費鳴就覺得的四肢充滿了力量。

淩鹿不再看他,勾了勾嘴角,反而轉頭朝著那個女人看過去,她的微微的眯著眼睛,想要感覺對方的情緒,從而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就在這個時候,棋盤上空沙啞的倒計時讀秒聲終於停止了,在它宣佈答題結束的一瞬間,淩鹿就感覺到那擋在自己和那個女人中間的牆一下子之間就消失了。

隨後,她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是的。”淩鹿點頭,她的眸光微動,再一次感覺了一下對方的情緒,這一次沒有了透明的牆壁阻攔,淩鹿很輕易的就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平和的氣息,這並不是要攻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