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種不知道,在不倒翁說出了這個選擇之後,就看見所有的玩家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極為難看的表情,他們面面相覷,驚恐萬分。

“這一次還會是腿嗎?”是個人都會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憂慮,本來一直都相當鎮定的費鳴經過了上面兩個問題之後,也有了一種極大的憂慮,他轉過頭看著淩鹿迅速的發問。

淩鹿不知道,她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到,但是,還是像是剛剛一樣,一人選一個,至少比較把穩。”

黃雲洲立刻哇哇大叫:“不行不行,那我不要最後一個選!那種掙紮我已經受夠了!”說完,他都不管費鳴和淩鹿的說法,直接伸出手選擇了一個“不是”的光柱。

費鳴有些憂慮的看著淩鹿:“我最後選吧。”

跟前面兩局不一樣,如果說前面兩局都是在試水的話,那麼從現在這一局開始,每一步都會決定最後的排名,也就決定了生死。

如此一來,最後選的人心理壓力會陡然變得最大。

費鳴認為無論是站在什麼角度上,他都不能讓淩鹿來承擔這種壓力,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淩鹿卻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我最後選,我的直覺只能對自己有效。”

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一下,垂下了眸子,但是很快又抬了起來,她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堅定卻冰冷的笑容:“如果我選錯了,那麼黃雲洲……”

“什麼?”突然被點到名的黃雲洲嚇了一跳,連忙轉過去看著淩鹿。

“你會用軍弩嗎?”淩鹿看了一眼費鳴已經選了“是”,緩緩的抬起了手也要做出選擇。

黃雲洲嚥了一口口水,目光緊緊的盯著淩鹿的手,彷彿那不是手,那是決定命運的利刃,他的聲音發顫:“會,會用。”

“準頭如何?”淩鹿的目光沉寂,甚至都沒有看黃雲洲,只是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兩根光柱,隨後做出了選擇。

黃雲洲在看見淩鹿的手毫不猶豫的伸向了“是”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甚至在淩鹿再一次發問之後才一頭冷汗的虛弱回應:“你說什麼?”

“我問你準頭怎麼樣?”

比起黃雲洲那因為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而白到發青的面孔,淩鹿可是風輕雲淡得多,她好像完全沒有和棋盤上那種緊繃的氣氛融入到一起。

“還行,十環裡面能打到七八環,走狗屎運的話也能打到九環十環的水平。”黃雲洲用另外一隻還能動彈的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發現不過幾秒鐘,他連背心都滲出了虛汗。

淩鹿點點頭,這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黃雲洲看著淩鹿那平靜的面孔只覺得喉嚨幹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他本來想問淩鹿幾個問題,但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轉向了另一邊的費鳴,使勁的嚥了一口幹澀的口水,幹巴巴的開口:“費哥,如果,如果我們一會兒是負一分怎麼辦?”

費鳴垂著頭看了一眼黃雲洲,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要靠你了。”

“什麼?”

“殺掉我們前面得分多的小隊。”費鳴冷靜的告訴黃雲洲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啊!”黃雲洲明顯被嚇到了,雖然他知道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遲早都會手染鮮血,但是他卻一直都抱著一種被稱為愚蠢的天真,覺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好。

而現在,這個他一直在迴避的事情卻突然的掉到了眼前,他驚得只能瞪大了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張大了嘴,喉頭發出“咯咯”的聲音。

“就是用你得到的軍弩。”接下去費鳴又十分冷靜的加上了一句。

頓時黃雲洲只覺得那被別在他後腰上的軍弩像是火炭一樣,燙的他幾乎跳起來。

這個時候就算大腦一直處於崩潰狀態裡,黃雲洲也意識到剛剛淩鹿問的那些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他又艱難的看向了淩鹿,小心翼翼的問:“如果,如果這一次我們又得了一分就不需要殺了是嗎?”

淩鹿一邊聽著倒計時的讀秒聲,一邊扭頭,對上黃雲洲那雙充斥了驚慌顫抖的眼神,她勾了勾嘴角,緩緩的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你要提防我們被殺了。”

在這個瞬間,黃雲洲只覺得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他的耳邊只剩下了不倒翁那童稚又尖利的聲音。

“時間到了,孩子們,我相信你們一定已經非常期待答案了吧,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答案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