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另外一個人解釋,一陣清脆的鈴聲忽然在寂靜的城市中傳開了。

“快走!”為首的男人聲音一下子警惕起來,淩鹿觀察著他們的影子,只見看為首的男人已經一把抓住另一個人就跑。

“啊,怎麼了?”

“媽媽來了……”

話音未落,淩鹿就聽到了這兩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顯然,他們也躲進了這個小巷子。

“快點躲起來!”

“費哥,這有個櫃子……”年輕的男人一邊興奮的說,一邊一把就開啟了淩鹿前面本來就是虛掩的櫃子門。

下一刻,所有的話全部塞在了年輕男人的嗓子裡。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安靜到近乎凝固的空氣中,破爛的儲物櫃內外,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充斥著可不僅僅是尷尬。

不過,這種尷尬也僅僅只存在了一兩秒鐘,隨著那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那個被稱為費哥的男人推了一把年輕人,毫不客氣的沖著淩鹿說:“麻煩了美女,往裡面擠一擠。”

如果可以,淩鹿真的想說她不願意。

但事實上費哥根本不給淩鹿這個機會,一邊說話就一邊將年輕人推進了這個不算太大的櫃子,隨後連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然後就把那個吱吱呀呀的破門緊緊的拉住,防止它一會兒自己開啟。

本來就狹窄的櫃子裡面一下子塞進了三個人,其中的擁擠可以想象。

逼仄的空間之中,繚繞著一種腐朽發黴的味道,再加上三個人身上原本就附帶著的鮮血、汗漬種種味道混合到一起,可真是相當的上頭。

被擠在櫃子最裡面的是淩鹿,稀薄的空氣讓她本來就灼燒刺痛的胸口越發的難以忍受,她不得不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轉過頭,淩鹿朝著另外兩個人看過去。

櫃子裡面雖然非常的逼仄黑暗,但是他們頭上的撲克牌卻還是帶著細弱的熒光,讓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擠在淩鹿身邊的年輕人頭上只有一張撲克牌,牌面是黑桃六,而另外一個被稱為費哥的男人的頭上是兩張撲克牌,淩鹿能看見的牌面是黑桃五。

黑桃五?

好像是跟剛剛死在她手下的那個胖子的牌面是一樣的。

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開始,淩鹿只接觸過兩個人,一個是被她幹掉的胖子,他為淩鹿掉落了一張黑桃五和另外一張她還沒有來得及看的撲克牌。

另一個人就是那個女人,她也是兩張撲克牌,分別是牌面為紅桃六和一張未知的。

加上自己的頭上的是方片三,以至於淩鹿以為每個人頭上的牌面都不一樣。

一直見到了這兩個人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推測完完全全是錯的。

原來在荊棘獵場裡的人牌面是可以相同的,不過這完全可以理解,一副撲克牌只有除去大小鬼只有五十二張,淩鹿不會天真的認為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面只有五十二個人。

相比起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更讓淩鹿關心的是,這些撲克牌的花色代表各自代表著什麼呢?

還有那個女人提及的入場券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個叫做費哥的男人說得媽媽又是誰?

很顯然完全不瞭解情況的人並不僅僅只有淩鹿,就在她還在不斷的琢磨著這些詭異的問題的時候,就聽到身邊的年輕人用完全的氣音問:“費哥,你媽也跟著來了啊?”

一直拉著門的費哥轉過頭,淩鹿發現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一張臉顯得緊張又凝重,他皺著眉,極為嚴厲:“閉嘴!”

不過隨後,他還是用低低的氣音飛快的解釋了一句:“外面的聲音就代表著媽媽來了。”

隨著費哥的回答,淩鹿再一次聽到了那鈴聲。

細微的、清脆的、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律的鈴聲,由遠及近,又似乎從近蔓延到了遠方,彷彿充斥在每一個角落裡面,跟剛才這鈴聲第一次出現時相比,這一次的更加具有存在感。

這鈴聲並沒有持續多久,淩鹿就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用奶奶的聲音開始唱起歌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

在聽到這個童音的時候,淩鹿的心底有些駭然,所以說——這個小女孩就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