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其年冷笑,堅持著他的觀點:“想辭職可以,按違約處理。”

說起這個違約,公司為了保護己方利益,是一定會把各種情況的違約寫進有法律效力的合同裡。但很多時候不過是個程序正義,一般別說是經濟人與藝人解約,就是藝人要與公司解約,也不是不能協商的,很少有真走到訴訟地步的。

尤其姜挽卉說是引咎辭職,不過是給外界的藉口,這事本來就是有人針對遲其年搞出來的,就算他倆不該談地下情欺騙粉絲,那責任也不該只讓姜挽卉背,做為另一當事人遲其年也是有責任的。

姜挽卉終於消化完遲其年話裡的意思,不怪她反映慢,誰能想到他會這麼不講道理,胡攪蠻纏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艱難開口:“你說真的?你真要這麼做?”

遲其年微愣,還是說道:“是,這就是我的意思,”轉頭對王陸依說:“王總,把合同找出來,算算她需要賠公司多少?”

這語氣儼然一副股東的面孔。王陸依視線在他二人身上看來看去,嘴裡“這,這,”的連不成句,也不知該怎麼勸。

當初那合同怎麼訂的,王陸依還能不知道嗎,因為就是個約束效力,所以都是瞎寫的,業內規則往大了寫,天文數字的都有。奇星的違約計算方法雖沒那麼變態,可真算下來,也是不小的數目,以姜挽卉現在的能力,恐怕是賠不起的。這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當然她也明白遲其年的目的不是要姜挽卉“死”,而是不想她離開,可以商量的啊,感情的事情為什麼要拿到工作上撕扯。王陸依也是服了遲其年,這樣逼迫自己的戀人,對方更不可能回頭。

姜挽卉起身,對王陸依說:“辭職的通稿按原先計劃發,違約的事就麻煩王總與遲總先算算,我等電話。”說完,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走了出去。看來還是她以前的想法單純了,不當遲其年的經濟人、戀人,她就沒辦法在奇星呆下去了,甚至可能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姜挽卉引咎辭職的訊息一經發出,網上都是叫好的。尤其遲其年的粉絲,紛紛在工作室底下留言,表場工作室幹了件人事。隨後又有爆料稱,奇星娛樂要跟姜挽卉打官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挽卉像是買了熱搜月票,不知第幾次掛上面了。

鄒憲坐的飛機在國內落地,他出國去做危險的事,怕崔萍知道後大驚小怪,所以沒動用家裡的私人飛機。剛一開機,鄒憲就刷到了姜挽卉辭職、打官司的訊息,辭職了?不是遲其年經濟人了?打官司?跟誰?

鄒憲也是一腦袋問號,這麼多的資訊,最後他腦中只一個想法,那綜藝節目遲其年和他的小經濟人是不是上不了了,他近期期待的快樂源泉要泡湯了?

機場停車坪取了車,還沒開到家,鄒憲接到崔萍的電話,她語氣焦急,帶著哭音兒,“憲憲,你在哪?”一聽就知道是出事了,而鄒憲臉上卻是平靜無波,像聊家常一樣地問:“在開車,怎麼了?”

崔萍:“你姥爺去醫院了,你趕快過來吧。”鄒憲一腳油門踩到底,朝著崔萍說的醫院而去。

姜挽卉的違約金算出來了,給她打電話的是遲其年,他約她見面。姜挽卉不想去,問來問去,遲其年也不肯把違約金的具體數目告訴她。看來不去見他一面,他是不會罷休的。最終,姜挽卉答應跟他再談談,定好時間遲其年來接她。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七拐八拐終於停了下來,姜挽卉沒想到,遲其年竟然帶她來了這裡。這間小飯館是大學時他們常去的,那時姜挽卉已經不從趙家拿錢了,而遲其年家境一般,供他上影視學院就夠辛苦的,兩人在大學時過得節儉,來這小飯館吃飯都算是改善夥食了。

遲其年與姜挽卉全副武裝,進入了這小飯館的唯一包間。進屋後,姜挽卉打量周圍,這飯館來過不少次,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包間。遲其年催服務員把菜上齊,然後告訴她非請勿擾。

遲其年待服務員出去後,檢視門鎖,最後拿個椅子把門:“你何苦訂這裡,多不方便。”

遲其年瞥她一眼:“我為什麼訂這裡,你不知道嗎?”姜挽卉當然知道,但是沒必要,什麼樣的回憶都改變不了她要離開的決心。

姜挽卉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抿了口,“我們還是說說違約的事吧。”

遲其年斟酌了下開口道:“我們也可以不談違約的事,只要你不走,”他重重點了兩下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你可以辭去經濟人的身份,但分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