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卉昂了昂頭,向遲其年走過去。她說:“遲哥,進來一下。”

遲其年神色一頓,隨後走進她的辦公室。姜挽卉對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語氣:“就等你回來了,說說吧。”

遲其年坐下,輕笑了一聲,才道:“報道基本屬實,他們應該是拍到了完整的時間線,只是沒有一起放出來。”

“呆了一宿?幾點進幾點離開?”平靜的語氣,是姜挽卉刻意忘掉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只當是他經濟人才保持住的。

遲其年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不自在,“不太記得了。”

“大概?”

“真不記得了,你問張奎吧,他應該知道。”

哦,原來張奎不僅知道,還參與頗深。姜挽卉想起自己跟張奎通的那些電話,各種難言的感覺淤積胸前,徘徊不散。門外還不知道已經被遲其年賣了個幹淨的張奎,被姜挽卉一嗓子喊了進去。張奎眼皮突突地跳,不詳的預感是這麼的強烈。

姜挽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張奎心虛的撇開了。依然是公式化的語氣,同樣的問題又問了張奎一遍。張奎心中叫苦,卻不得不回答:“大概晚上十二點多進去的,轉天十點多離開的。”

“一共幾次?”姜挽卉繼續。

與姜挽卉不該有的冷靜相比,張奎率先繃不住了。見此情形,遲其年讓他出去。屋裡重新剩下他們二人。

“剩下的你問我吧。”

他這副坦然的樣子,讓姜挽卉心火直冒,可火過之後卻是一片荒涼,沒勁透了。兩個人就像堵氣一樣,一個比一個端著。

姜挽卉:“好啊,你說,幾次?拍戲期間她去過幾次?”

遲其年:“一次。”

“你確定?我要知道所有的實情,才能擬對萬全的應對策略。”

“確定,出了摳圖的事情,她知道要避嫌。”

姜挽卉深吸口氣:“呵,連一個十八線都知道的道理,你怎麼倒不懂了。進劇組前就有訊息傳出有人要弄你,你怎麼不知道避嫌。是,我們是拿工資的,但也請老闆能給我們省點事。”

遲其年沒言語,看了她許久,直到姜挽卉情緒穩定下來,他才道:“你覺得我們現在正常嗎?”

“你什麼意思?”

“你生氣的點只是因為我給公司及同事添麻煩了,給你這個經濟人找事了?你呢,你個人呢,你不生氣嗎?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姜挽卉沉默了會兒,疲累地說:“工作要緊,先把眼前的難關過去,我們的事回頭再說。”

一句話說得遲其年激動起來:“我就知道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工作工作,永遠是工作第一,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姜挽卉沒想到一句平常的話竟引出遲其年這麼大的反應,她不明白他在激動什麼,他看起來比誰都氣憤,他憑什麼?

她沒有功夫再來安撫遲其年的情緒,明明自己才是苦主,還要含著苦水幫他善後,她避開他的不良情緒,“這件事你有什麼處理的想法?我的意思是......”

“沒有,你隨便吧,該說的我都說了。”說著遲其年站起身就要走。

姜挽卉叫住了他,“晚上我去你那裡,聊聊我們的事。”

遲其年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反對也沒同意,扭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緋聞主角雖然回來了,但問題並沒有解決,反而更難解決了。一向潔身自好禁慾系零緋聞的遲影帝,突然人設就崩了,竟然與同劇組的小明星酒店同房間共處一夜。而報料方至今都沒有來要封口費,目前只能冷處理,看看輿論風向,也是在等對方的態度,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奇星娛樂正式上班時間一到,姜挽卉主動上十二樓向王陸依彙報,茲事體大,她不能一個人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