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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夜已經深了,崔萍無法入睡,她站在院子裡目視一個方向,久久地出神。直到鄒維欽半夜醒來發現老婆不見了,出來找她,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鄒維欽在叫她回去無果後,拿了個簿毯給崔萍披在肩上,而後,拉她坐下問道。
這一問,把崔萍的眼淚問了下來,她聲音帶著哽咽:“他說我一錯再錯,我錯了嗎?”
崔萍與鄒憲的這次談話,鄒維欽也聽到了,他作為丈夫、父親被夾在中間,也不知該為誰說話,最後當然還是傳統佔了上風,他訓斥了鄒憲。可現在,只有他與崔萍的情況下,鄒維欽該說些心裡話了,“這孩子還是第一次坦誠對咱們的責怪,以前他都是不承認的。”
崔萍聽到丈夫的這句話,停下了低泣,表情怔愣地看向鄒維欽,兩人陷在共同的回憶裡,很久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鄒維欽大大地嘆了口氣,拍拍妻子的肩膀,勸道:“他這麼大了,知道自己要什麼的,我們就不要出力不討好了。坐會兒就進去吧,變天了,身子骨不能跟年輕時候比了,不服老不行了,現在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崔萍點頭,“你去吧,我再呆會兒。”院子裡重新只剩崔萍一人,她腦中所想與鄒維欽開導她之前有所不同,之前,崔萍完全陷在兒子怎麼能這樣對她?就為了個女孩的思緒裡,現在開始思考今天鄒憲跟她說的那些話了。
鄒憲說了很多,也是第一次提到小時候的事,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以前是鄒憲逃避,不想談,後來是全家都避而不談。而今天,多年的默契被打破,崔萍一時難以適應。
而鄒維欽的一句話點醒她,是啊,這是兒子第一次就幼年的遭遇,向自己坦露心聲,雖然是為了個她覺得不適合他的女孩子,但這恰恰說明,鄒憲願意為了那丫頭做出改變,可見他對這份感情有多認真。
耳中回響起鄒憲臨走前說的一句話:“您對我的關心與操心出現的不是時候,當年與現在反個個就好了。”崔萍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是啊,當年鄒維欽事業正是較勁的時候,她全部的身心都在這個事情上,以為高價請了保姆,加上自己家庭在社會上的地位,怎麼有人敢對鄒憲不好。
可偏偏就有了萬一。如果那時她不那麼自大,多些關心給幼子,後面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鄒維欽說得對,他這是怪他們了。怪她該管的時候沒管,不該管的時候瞎管。
崔萍站起來,心裡嘆道,罷了,想她鄒家還是有容人的氣量與底氣的,不過一個孤女。既然兒子沒從那女孩身上看到黑暗,反而因為她有了積極的生活態度,那她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鄒憲輕易不跟崔萍交心,更從沒有過什麼訴求。這是唯一的一次,遵循著本心,隱入了以前他嗤之以鼻的愛情。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卻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鄒憲從來沒有這麼明確地想要、想愛一個人。只要想到她,心裡就滿滿地,想時時刻刻看到她。
從正肅道出來,鄒憲知道崔萍不會再針對姜挽卉了。他今天說的那些話,足以讓崔萍明白姜挽卉於他的意義。如果她真的內心有愧,真的愛他,她就不會再不滿意姜挽卉,再幹涉了。
此時在去找姜挽卉的路上,鄒憲的心情不是任何一次極限運動後的興奮所能比擬的。心髒跳動如懷揣小兔,帶著具大的渴望出現在姜挽卉家門口的鄒憲,在大門被開啟的瞬間,他抱住了那個渴望已久的人。
姜挽卉愣住了,對方越抱越緊,她開始感到呼吸不暢,拍拍他的後背,提醒道:“鬆一鬆,有人。”聽到有人,鄒憲松開姜挽卉的同時,眼睛開始看向屋內。
一個長相極俊的大男孩,正手足無措地站在沙發前。看來是看到了門口這一幕後,實在是坐不住了,只能不知所措地站起來。
明明應該是鄒憲尷尬的,可他卻一點自覺都沒有,大步邁進去,冰冷地審視般的眼神快把那男孩洞穿。姜挽卉及時上前,介紹道:“這是蕭友。”她沒介紹鄒憲,雖說他退圈了,可娛樂圈的人誰又會不知道鄒憲。果然,蕭友馬上打招呼:“前輩您好。”
前輩?鄒憲明白了,這是個混娛樂圈的。難道是姜挽卉帶的新藝人,吳淼怎麼做事的?!這才哪到哪啊,就登門了?他記得自己當初可沒這待遇。
鄒憲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翹起,一副身處自家的主人架勢,“錦繡的?”
蕭友站在一旁馬上回答:“是,錦繡第十六期學員。”不管鄒憲還在不在娛樂圈發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剛才看他跟姜經濟人的樣子,兩人不是一般關系,還是恭敬些好。
姜挽卉知道鄒憲是誤會了,怕他後面會說出不合時宜的話,她對著蕭友說:“你先回去吧,我會找她的。”蕭友還沒做出反應,鄒憲先說話了:“別啊,怎麼我一來就要走呢,你們說你們的,當我不在。”
他像尊大佛一樣怵在那裡,誰能當他不在。姜挽卉推了蕭友一把,“去吧,忙你的去吧。”蕭友借力往外走,邊走邊跟鄒憲客氣:“那我先走了,前輩再見。”
姜挽卉以免節外生枝,心裡急了點,雙手一直放在蕭友的胳膊上推著他往外走。鄒憲的眼睛黏在了兩人手與胳膊的交彙之處,眼神越發不善。
門一關,鄒憲把腿放下,正要開審,姜挽卉自覺地倒豆子似的開始解釋:“公司的藝人,不是我手下的,他女朋友現在我帶,年輕人感情的事處理不好,鬧到我這兒,我給他們說說利害關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