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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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完水,正要回房,聽到姜挽卉那屋傳來“咚”的一聲。鄒憲走過去仔細聽,能聽到姜挽卉喘息的聲音,他馬上敲了門,問道:“你沒事吧?”
就聽她說:“沒事,東西掉了,你去睡吧。”
鄒憲哪是這種聽話的人,才不管這是誰家,霸道的毛病一犯,眉頭一皺,聲音也大了:“開門。”
姜挽卉給他開了,滿室明亮,她好像把她屋裡能開的所有燈都開了,鄒憲環顧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又問她:“剛才什麼動靜?”
姜挽卉指指椅子,“它倒了。”
大晚上的,椅子怎麼會倒?就在鄒憲沒想明白之際,一陣吵鬧而有規律的聲音響起,是鬧表。姜挽卉馬上走過去,把它按掉。鄒憲看著上面顯示的時間,三點整。
定半夜三點的鬧表,什麼毛病。
再看姜挽卉,眼睛通紅,一臉倦容,明明就是很困,為什麼不睡?鄒憲直接問了出來:“你定晚上三點幹什麼?”
姜挽卉解釋說:“我有朋友在國外,跟她有事說。”說完她眼神躲閃了一下,被鄒憲收入眼中,她沒說實話。
鄒憲最後環視了她屋一眼,確定沒什麼異常,才說:“有事叫我,我回屋了。”
姜挽卉乖乖點頭,關了門後,她才後知後覺,她憑什麼一定要開門,憑什麼回答他的質問。不過,睏倦非常的姜挽卉也想不得那麼多了,她關了屋裡所有的燈,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鬧表響後,終於可以閉眼了。姜挽卉不知道姜蘭是否有類似她這樣的後遺症,十幾年過去了,她依然只能在三點之後才能入睡,她掩飾得很好,連遲其年都不知道。
這些年的每一天,需要早起的時候,她一宿就睡三四個小時,不需要早起的日子,她就盡量補覺。跟她親近的人都知道,她愛睡懶覺,卻沒人知道她起不來的真正原因。
可怕就可怕在這個毛病不是安眠藥能解決的,她三點前不睡不是因為她不困,相反,剛才之所以發出驚動到鄒憲的動靜,正是因為她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從椅子上掉下去發出的聲音。
今天可能是太累了,一下子睡了過去,還好她是坐在椅子上,把自己摔醒了。這也是姜挽卉不敢在床上等三點的原因,她怕睡著。她心理知道沒到三點,她騙不了自己,一旦不小心睡了過去,那夢裡的世界,於她,是地獄。
姜挽卉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一病十幾年,但她也知道無藥可醫,她也不認為心理醫生能幫得了她。姜蘭應該不像她吧,那時她比自己小,應該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希望如此。她想過問的,但始終開不了口,又怕如果姜蘭已經忘了,自己提起勾起她不好的回憶,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早上,自律的鄒憲按自己的生物鐘準時起床。出屋一看,果然,懶蟲還沒起。三點多才睡,能起得來才怪。
鄒憲拉開冰箱門,看了眼昨天剩下的所謂海鮮粥,胃裡一陣翻滾,還好有雞蛋,麵包。他給自己與姜挽卉各弄了一份,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本想吃完跑步的,可衣服和鞋不合適,他留了字條,離開了姜挽卉的房子。
而客臥裡的窗簾,正如姜挽卉囑咐的那樣,被拉得嚴嚴實實。而對面一宿沒睡好的趙睿乾,望著這扇拉著窗簾的窗戶,久久沒有離去。
第二天,鄒憲就回了劇組,拍攝地點協調好了,姜挽卉以給他跑電影角色為由,沒有跟鄒憲回去。
想到鄒憲不要助理,現在身邊連個人都沒有,跟個在劇組打工的似的,姜挽卉也沒閑著,找人造勢並花了點小錢,又把鄒憲送上了熱搜。
開啟看內容,是一張照片,看背景是在片場,其他演員都是眾星捧月般,只鄒憲一人坐在小凳子上,拿著水杯喝水。粉絲開始覺得好玩,後來又大呼心疼,從此,鄒憲又多了個自立更生的樸素人設。
這熱搜一上,崔萍的電話就來了。話裡話外滿是關心,最後她提到一件事:“你那個經濟人如果做不好,就不要做了。知道你是為什麼把她弄到身邊來的,但也沒必要硬把自己與討厭的人拴在一起,整治她的辦法多的是。你不用委屈自己。”
這還是第一次,崔萍說起姜挽卉,就在她明明知道鄒憲找那丫頭做經濟人是為了什麼,崔萍都沒有過問過此事。而現在,她開始過問了。並且語氣裡明顯對姜挽卉十分不滿,甚至比從前得知她打壓自己寶貝兒子還要不滿。
鄒憲是瞭解鄒家行事風格的,能被他媽說嘴的,就是往心裡去了。鄒憲不想姜挽卉以這種方式掛在崔萍的心上,他知道現在順著說才能淡化姜挽卉的存在感,“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電話那頭,崔萍默了默,最終還是忍住了,她換了話題。
掛了電話,崔萍與鄒憲都在多心,一個想起了周偉電話裡的內容,一個在想,她為什麼突然提起小經濟人。
伴隨著好幾次熱搜,《洶湧》終於殺青了。鄒憲回到了一朝市,還沒怎麼歇一下,就被姜挽卉拉著去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