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李增枝來到朱允熥落腳之地,還未下馬常門便迎了上來,“三爺在思考後面的事,就先別見了!”

“行吧,那三爺有什麼交代嗎?”

依舊跳下馬的李增枝,抖了抖有些發酸的雙腿。

“現在寨子裡的人,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加上一夜的公審,身疲神乏,一個個才變得像是木頭人。

不過再過上一段時間,反應過來,咱們不做點事,那些長老一個也別想活過今夜。

大王意思是,人該死,但程式要先走完。”

“明白!”

李增枝瞭然,“我這就安排人將那些人渣保護起來,還有別的嗎?”

“沒了,你要有心就組織生火做飯,整個寨子今日都沒人吃過一口熱的!”常門笑了笑。

符屠的主動造反,還是自己造自己的反,朱允熥是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

最後還是在解縉的示意下,重新翻看了去年審計體系遞交的工作年報,與一行不到百字內容後,方才算反應過來。

沒人了!

石碌,三亞,自由城,三地產生了初步的虹吸效應。

人口本就不多的小五指峰地區,未統計之前人口規模也就七八萬人,其中有上千因各種原因而被貶為奴隸的,終究是自己的人,對待這批奴隸,符屠及那些長老也不好做的太過。

早些時候,符屠一脈還有一些漢奴,結盟後也就驅散了,不說朱允熥會不會對此默許,就常森那種暴脾氣,要知道敢留非把符屠的脖子都打折了!

同理,軍機招兵,符屠也沒阻攔,四年時間,前前後後被以招兵的方式拉走了五百人。

五百人,看似不過總數的十七八分之一,可問題是這五百人,是青壯,是年輕人,熱血,腦子一根筋,一身被困在一小地方,所見不過巴掌大的天,符屠說什麼也就是什麼好了,就算本人不想聽,父母,親屬組成社會,也能讓這些年輕人被自願的去認可符屠。

但這人一走,便見了市面,不僅本人的視線會變得開闊,家人也會開始下意識信服自己的孩子,這就是所謂見世面的好處。

就像一偏遠山村,突然有一天回來了一個人,甭管是遠親還是面熟,只要混的稍微好一點,再略微表現一番,整個村子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說話甚至一度會比村長還要有用。

早兩年還是書信,去歲洪武二十八年,兩年兵役結束轉了志願兵的小夥子結伴回來,哪還受得了村子裡的氣氛,頭幾天還能忍,在父母的安排下成婚,後幾天乾脆一聚,帶著剛成婚的妻子不少就近潤了三亞,遠的潤了海口。

輔以這些年在石碌,三亞,自由城內打過工的,前前後後走了二萬多人。

攔截?

符屠拿什麼攔截?

攔三亞的招募,解縉能直接排兵來找你談話?

攔自由城的招募,信不信讓你甘蔗爛在地裡,蔗糖堆在倉庫裡?

攔石碌方向的,自家就能給造反了!

一步錯,步步錯,如做蠶繭一點點將空間擠壓。

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