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嘆,符屠直愣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臣符屠,明白!”

讀書四載,符屠的腦子可沒被書中的東西影響,做出今日舉動,更大的緣自外界壓力。

高層對其的態度,如懸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天知道是什麼落下來?

直刀子四年不曾有,可軟刀子卻是不斷。

三亞,自由城,石碌,乃至大五指峰的影響力,逐漸而明顯。

就像當年他不得不向朱允熥低頭,三年前,他雖不滿外界的軟刀子,卻無法制止族人離開。

到了如今,外流的族人越來越多,其實際控制的族人越來越少。

見過了市面,活得有了人樣的族人,又怎麼可能會繼續忍受,哪怕他從去年開始提高了種植園的月薪,哪怕製糖產業豐富了其口袋,讓他足夠的金錢去拉攏人。

過去怎麼做,可視為恩典,眼下怎麼做,在那些拿錢族人眼中,不過是應得,甚至還有人覺得少了。

操蛋的現實!

他符屠是反抗也不得!

終究小五指峰左右都是被包著的,熟悉山路的族人,只要有心想出去,便可以走出。

加之一幫在外界讀過書,當了兵的精英族人出現。

符屠清楚的認識到,再怎麼搞下去,他指不定要被吊挖脖子樹,而且造反都沒人跟,他就是甕中之鱉,什麼都不做便是慢性自殺。

做吧!

無異於造自己的反,第一個要面對不是被自己打壓多年的族人,而是原本扶持,自己支援的長者。

說過,但說不通!

那就別怪他符屠來玩狠的,他是死定了,可符屠還不想就此賭上全家的性命。

因此才有了今天這一手,別說是打了朱允熥一個措手不及,這些長老,宿老也是懵逼的。

“那就開始吧,不管發生什麼,本王都站在你身後!”

幫助符屠解開身上的繩索,別說,這捆綁的真緊,若非跟著張定邊學了幾年武藝,還真沒法輕易的解開。

“多謝大王恩典!”

符屠在這裡面表現忠心,跪著的長老們則一個個死死看著符屠,那架勢,那眼神,那面部表情,也就身子被捆,嘴角被堵,不然得跳起來錘死符屠這個叛徒。

回到座位,常門,藍星野警戒不減,浮屠則換上衣物,招呼著寨子中年輕人架起篝火,發出訊號,閆然是打算玩一波大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夕陽落,明月升,無數人頭竄動,篝火所照不到的地方,都有一雙雙泛光的眼睛。

相較於符屠接下來的行事,這些後來出現的黎族,反倒更得朱允熥關注。

怎麼說呢?

太慘了!

完全就是奴隸,除開眼睛還是亮的,其他地方要多暗有多暗,皮包骨頭的形容詞,在這一刻顯得生動,且人數上佔了在場的三成。

這還是他治理瓊海後的四年,四年前,這人數,這慘狀是否要烈?

無法想象,這些可都是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