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子高舉孔聖人的塑像朝自家走來,人雖未到可訊息卻已早早到了。

徐家,公侯二十多載,在朱元璋彈壓下,早已不是剛入應天府的泥腿子,家宅附近不知佈下多少眼線,外人別想輕易摸過來,更別說明著來。

精緻而沉重的甲衣,在僕人幫助下一件件穿戴在身。

伴隨著甲衣上身,外人眼中的美國公,夫人眼中的好丈夫,姊妹眼中的好哥哥逐漸消失,仿若徐達附體,一代大將徐祖輝,金刀跨馬坐在客廳內!

……

時間一點點過去,曹國公府附近逐漸鬧騰。

早已撤了徐家人手的街道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匯聚,口號之聲越發響亮。

或許是因看皇帝的熱鬧風險太大,等到隊伍衝進徐府門口的太平大道,人數已經破了三千人。

相對於衝在最前面計程車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幫老姑婆,相對於戰鬥力而言,這些老姑婆顯的更為強悍,各種汙穢之言,汙穢之物不斷從她們口中,手中噴出,縱是人群中跟隨者亦是感到噁心。

可一想到堂堂國公為了權勢,做出了更噁心的事,眾人心裡也就平靜下去。

鬧啊!

歡啊!

城中一些小商販跟著運動過來,不斷的添油加料,場面越是火熱,遠遠吊在人群后面的主事人則越發感到背脊發涼!

出大事了!

事情的發展朝著一種不可預測的方向衝去,這是要衝撞國公府的趨勢,一旦衝上去,文官與勳貴之間維持數年的平衡就將徹底打破,如今能指望就是徐祖輝,千萬千萬要冷靜下來……

“該死,到底是哪個蠢貨安排的事?”

宋翊聽完差役的彙報,整個人都要跳腳!

瘋了,徹底的瘋了!

身在官場怎麼多年,沒有將事情做到四平八穩的手段,從三品應天府府尹的位置也輪不到他宋翊。

“選擇這個時間點,就是不想徹底將朱允熥得罪,可為什麼還要去節外生枝,難道徐祖輝就不是淮西勳貴了嗎?”

這都是什麼狗腦子?

“來人!”

必須要制止,必須得出手。

徐祖輝的性格是軟了一點,可再軟對方那也是勳貴,武將出生!

更關鍵的是,中山王的牌位一直供奉在徐家家廟!

若是抓住這一點發難,再配合士子不能論政的紅線,天知道事情最終會衍變成什麼樣!

看戲!

怎麼也不可能再看戲了,之前看戲是唱戲的有水準,知道什麼該唱什麼不能唱,他宋翊都做好了打包袱回家的準備了,還怕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