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確是五十斤一罈,但實際上要少一點,四十七八斤的樣子!”林天麓解釋道,同時指著遠處正在冒煙的工坊,“哪裡是燒壇的火窯,因工藝要求較低,設計之初便放棄了精而巧的模式,現在一爐可燒製八百壇!”

燒土製陶技藝,並非漢族的專屬技能,進入過刀耕火種時代的農耕文明,幾乎都將此技能點出。

區別之在於有無向上攀爬技能樹!

黎族在這一方面屬於停滯,但僅大規模的燒土煉陶,不去碰瓷器這一塊,黎族的手藝也夠了。

一爐八百壇,一月開個三四爐,二三千個罈子夠了!

至於林天麓說的,高度酒,中度酒,低度酒,在酒精計沒有製作出來的瓊海,不過是一概稱,統一批次口感穩定,多批次口感則存在小範圍的差別。

唯有醫用酒精這一塊,是加了料了。

所謂加料也簡單,就是在發酵前的甘蔗汁中,按照十比一的比例加入蔗糖,蒸餾過程中只取中間酒,頭尾捨去。

看似年產不過三千斤,但其中的花費卻是不少。

照朱允熥的估測,在這一套法門下製出的醫用酒精度數,當比後世常規規格高,搞不好要超過八十五度,可拿來直接做燃料使用。

“甘蔗的儲存這一塊,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看著遠處陸陸續續運來的甘蔗,以大五指峰自治區種植規模,單一座酒廠顯然是無法全數吃下,過程中必然存在冗餘。

“洞窟!”

王十三娘指著遠處的斷崖,“大王有所不知,這斷崖之內有巨大的洞窟,洞窟內空間極大,水流清涼,常年溫度極低,過去是我們先祖避暑之地,如今在林東主的幫助下整理出來,輔與油布,稻草,目前可儲存四萬捆甘蔗,待繼續開發,儲存數目有望達八萬捆!

有了這些儲存下來的甘蔗,四,五,六,七,八月都不必擔心沒有甘蔗使用!”

“目前存了多少?”

土法儲存甘蔗,朱允熥見過,就是先挖一個坑,然後墊上稻草,鋪上塑膠膜,跟著將甘蔗放進去,上層同樣操作,需要吃的時候一鏟子剷下去,吃一根抽一根,在江南地區一般能吃到梅雨季節來臨的時候。

如今黎族找到了天然的大冰箱,儲存個半年想來不是問題。

“今年甘蔗收成不錯,但總量並不大,按照現在的生產速度,開年五月份左右就會盡數消化,因此在商量中,我們準備等到正月開始儲備,如今有多少先生產多少!”林天麓補充道。

任何事情都難以一蹴而就,釀酒也是如此!

原料,採買,運輸,釀製,儲存,包裝,六大環節無論哪個拉了胯,產量都將受到影響。

大五指峰自治區,配合林天麓等海商,能在短短三年時間,將整套產業鏈做出來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酒牌這一塊,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發放酒牌,將釀酒業納入行政體系管制當眾,本就是林天麓聯合沈秀和提出來的。

相關的檔案還在走流程,大致的內容則已討論出來。

洪武二十九年,瓊海將在境內下放三張酒牌,每張酒牌分正牌和副牌,形成三套六張的格局。

不管正牌,副牌,每張酒牌之下只允許存在一座規模化的釀酒廠,區別在於正牌釀酒廠總產量更高,副牌的產量則為正牌七成,想獲得更多的產量,就需以運糧到岸數目來折算。

大五指牌甘蔗酒,是黎族與海商一起搞出來的,但究竟怎麼安排,朱允熥卻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