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積三十個月的休息期太長了,不說投入的資金,而是就沒這種規矩!”郭清補充道。

“怎麼說,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見此,朱允熥搓了搓手一臉怪味的笑道。

“大王,您說!”

面對朱允熥眼神,郭清眼神一凝,有一種被食肉者盯上後待宰的感覺,細細一想覺得又沒問題,自我告誡他的話沒問題,就算有問題說出去得到支持者也會不少!

“女子產假休息個三十個月你們就覺得長,那丁憂三年是否更長?”

“女子產假與丁憂豈能相提並論?”

郭清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丁憂是什麼,那是孝道,是從漢朝就開始流行的規矩,是官員遇到祖父母,父母等直系尊長離世之後,為表現孝道而進行居家治喪行為,期限有的說是二十五個月,有的說三年整,反正在這期限內官員,讀書人,都必須放下手頭的事,輕則居住家中寒食度日,恪守禮法,重則結蘆與尊長墓旁,風餐露宿。

這導致歷代不少官員,一旦回家治喪丁憂,基本上就回不來了!

這個回不來,不是說朝堂沒他位置了,而是三年丁憂的日子過下來,自身差不多也該埋進去了。

反之身體康健,吃嘛嘛香……那麼不好意思,會有御史說你孝義有缺,至此也不需要回來了!

“為什麼不能相提並論?”

朱允熥一副你給我解釋解釋的摸樣。

“丁憂乃是孝道,人倫之道,周禮之道!”

瓊海的風氣至今為止還是很好,就事論事也不強附政治,也正是有這種風氣,郭清方敢這般強勢與朱允熥對話,表達自身的思想。

“我知道啊,但是你不覺得,這裡面存在問題?”

面對朱允熥的反問,郭清思考了一番,果斷的搖頭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沒有呢?”

朱允熥攤了攤手,“孝道乃是個人之事,丁憂期間為什麼要朝堂來承擔丁憂官員的俸祿?”

“因此孝乃是人之常情,是一國所需堅持的道理,是中原需要弘揚的美德,相對些許俸祿,更重要是丁憂本身!”

“說的很有道理!”

朱允熥點了點頭,“那麼我再問一個問題,孝道到底應該怎麼做?”

聞言,郭清略微皺眉,總感覺這話裡有東西,但在一時間卻察覺不出來,就是那種很不對的感覺,可偏偏說不出為什麼不對。

“孝道,當然是孝順父母,《爾雅》有云,善事父母為孝!”黃子澄與一旁說道。

郭清跟著說道,“沒錯,善事父母為孝,從老省,從子,子承老也!”

“可這裡面就有問題了,宦遊之徒,有多少官員將父母帶在身上?生前不去贍養,不去照顧,不為父母做事,死後一跪三年便言其為孝!

此孝做給誰看,父母是否知?”

朱允熥發出拷問靈魂,“丁憂之制流傳千年,是否已經變味,是否已成為朝堂爭鬥之術。

三年丁憂,連續死上一種直系尊長,人生大半就過去了?

此等制度,我就問要不要改?”

“……”

沉默,黃子澄,郭清無不是陷入了沉默。

按照朱允熥說的這些,丁憂制度真的有問題,而且具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