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弟,你剛脫囚籠,不知道如今京城的情況,最近這位的風頭可是不小,剛封了吳越郡王,日後搞不好有立國的可能。”

站在一旁的黃金華提醒道。

“立國?這怎麼可能?”

解淪不解,看向黃子澄,見此黃子澄也不隱瞞直接將他知道內容說了出去。

“這……怎麼……倒是不失為一條妙計,但說是治國良策怕是……”解淪一言三變,顯然也是被訊息給驚到了。

“怕是,以後的不好安排對吧,但至少可以解決眼下不是?”黃子澄笑道。

對於朱允熥的提議,真當沒人看出問題,可看出有如何,朱允熥的身份和背景太強硬了,主動退了還不讓活路,這是要逼勳貴和文官徹底開戰嗎?

朱允炆的事都遮臉不捂腚了,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節操再丟一次也就是了。

“黃兄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來?”解淪不確定看著黃子澄。

“聖上吳王之時,宋濂入吳營。”

說罷,黃子澄不再說話,將結果的選擇交給解淪。

“淪明白了!”

深吸了一口氣,解淪如何不明白黃子澄的意思。

宋濂早年進入吳營,而不是選擇同地域的張士誠,要知道那個時候張士誠還沒失人心,之所以如此,這都是名教的傳統手藝。

藉著宋濂這一波,大明建立之後,江南士族大量進入朝堂,洪武十六年後胡惟庸倒,江南士族快速出現在高位上。

而解淪和黃子澄,都是山西士族,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焉能看著江南士族獨美,影響不了大明,但影響朱允熥日後所建的藩國也是一件好事。

“我代江西父老謝過淪弟的付出!”

黃子澄抱拳。

“應該的。”

同鄉同年同科,都是古代重要的人脈關係,到了明中後期更是以座師為紐帶,聯合多科進士,形成了一張牢不可破的大網。

“那我就給家中捎信了。”黃金華笑道。

……

次日清早解淪出現在王府,接下來幾日朱允熥也沒做別的事情,只是以學習名義與解淪接觸。

不愧是江西解家之後,名儒解開之子,這是一個將書讀通的人物,各種典故信手捏來,理解深刻,雖然還沒擺脫名教的約束,但已經存在對朱熹思想的質疑。

這是位大才,若非性格耿直,人生遭遇,搞不好成就不會弱於其弟。

藉此,朱允熥也放下算計,一心求學問,解惑前世一些疑惑,加深對這個時代的理解。

“王爺,今日就到這裡吧,關於行知合一的問題,淪還需思量一番!”

解淪合上準備的教材。

“有勞先生了!”

朱允熥起身行師理。

行知合一的思想由心學宗師,明朝聖人王明陽完善,但首創並非王明陽,而是與朱熹理學共同誕生,跌跌撞撞兩百多年,到了明朝弘治時期才登上歷史的舞臺。

朱允熥提出這思想,就是想點破解淪的知識障,同時也想了解一下古代格物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爺妙哉了,真正受教還是淪某,之前讀書讀死了,若非王爺的質疑,淪怕是此生都看不到理學的侷限性。”

解淪回以大禮。

從性格上,解淪的確更適合學術研究,而非做什麼官,當然這並不是說解淪做不了官,只是性格釋然而非手段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