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氣從丹田丹核內輸向靈海,遊走於裂縫之中。仿若石入大海,實在面積過於大,這些天地元氣猶如杯水車薪。按照這樣的速度,自己一輩子都難以修復。

蘇墨感覺到只要這靈海不彌補好,永遠也別想破身,永遠進不了君子之境,永遠堵在逃離塵寰的門口。

無法修行對於蘇墨來說,這是比起死亡還要恐怖。

睜眼看著碧波不傾的湖面,游魚肆意,浮萍沉浮。

“一定要進入大學堂,若是那時師門能夠幫忙,那自然是好。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法子。”蘇墨心中囔囔道。

扁舟至岸,踏步上岸。

粥香陣陣!

夜深!靜夜思。

蘇墨於湖邊小築掏出懷中那捲布匹,看著一個個自己用鮮血圖去的人,一個個還在名冊上的人。

“此去大學堂必定經過滄州,這些年他還好嗎?”蘇墨看了許久,下定決心欲將此人除去,此人原是不毛之地之人,世間塵寰有著四大不毛之地。

乘地為其一。

符地為其二。

血地為其三。

劍地為其四。

他們都很強大,強大的令人呼吸不過來。他原是血地佛宗本部高僧,但早早因為十幾年前的那堾血案,而入塵寰不復返,如今更是寄居於一間小寺廟。早已經不復當年摸樣。

蘇墨看了看屋內蜷縮在床腳的丫頭,面色微異。微異的是這丫頭竟然把自己藏在茅廁邊的銀子花了十幾兩。雖然她來後,未曾躺著睡過,看著如老鼠般蝸在角落的丫頭。許久,蘇墨合著眼睛,慢慢睡過去。

天未亮,咚咚聲音吵醒了蘇墨,原來丫頭在做飯,想起那粥香,蘇墨不禁睡意全無。慌忙起身往廚房走去,之間丫頭手裡那根黑色棍子捅著柴火,時而撥動,時而翻動。火焰相當火候。

丫頭那身子突然一僵,手中的漆黑棍子放在地上,“不是和你說過我做飯你不可以進來嗎?”似乎帶著嗔怒之意。

這家簡直就是主僕顛倒,蘇墨心中咬牙,狠狠的離開了。

桌間!

“明兒去趟大學堂,估摸是不會回來了,所以,你也要跟著去服侍我入學。”蘇墨說的雖有些隱沒,但丫頭也能夠領會個中意味。

丫頭把臉埋進飯碗了,不曾抬頭,蘇墨不知道這算是答應了還是無言的拒絕。只是想到自己白花花十兩銀子,心中不免憤懣、惱怒。

翌日,兩人收拾好行囊以及周身家當,奔著永珍城西邊大學堂而去,永珍城很大,可以用包羅永珍來解釋。其分四州,亦有滄州、古州、晉州、台州。

大學堂就是位於西側古州之中,若是前去,也的耗個十天半月,再加上蘇墨那頭驢子實在是奇慢。至少也得耗個一個月。不過這些都不再是問題,關鍵是蘇墨要上大學堂,要上大學堂那其他的問題自然就成為了浮雲。

荒涼古道上,芳草萋萋,有一頭驢子踏著步子,嚼著枯草,驢背上一揹著黑匣子,腰間懸著一柄漆黑朴刀的少年。驢子很慢,還有更慢的,身後一穿著寬鬆拖地衣服的丫頭,丫頭馱著一大包裹。

像極了螞蟻馱著飯粒般,雖行走有些吃力,但丫頭依舊拄著那根漆黑棍子,施施然前行。

最終數日,驢子馱著大包裹、大黑匣子,緩慢前行。蘇墨、丫頭空身行走於後,驢子喘著粗氣,像是發洩於這兩人的不講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