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婚帖、房契一股腦兒攤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淡淡掃過,獨獨拎出婚帖掃了一眼,幾個契約上的名字一致。

那清秀小廝衝自己主子點點頭,無聲退到了一側。

少年不作遲疑,看向一側的荷官,“拿文房四寶!”

“得咧,您稍等!”

不肖片刻,紙墨筆硯全部擺在了桌上。

那少年提筆疾書,沒多會兒就放下了筆。

荷官拿起宣紙,當著眾人的面向王財貴讀了起來。

末了,又提醒他道:

“王財貴,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這是死契,一旦簽字,不能反悔。

也不能贖出來,楊氏致死都歸於這位公子,你可明白?”

贖她?他吃撐了閒得慌!

王財貴直接點頭,在上面摁了個大紅指印。

“成交,一百兩銀子呢?”

伸手看著對面的少年。

少年不為所動,看了眼旁邊的小廝。

小廝上前收走契約,這才從桌上數出一百兩銀錠子,推到了王財貴面前。

王財貴眼裡閃著光,抱著銀子再也不願意撒手。

對面的少年何時離開的,他都沒有發覺。

角門外,少年上了馬車,打散了青絲,隨意披在肩上,美得不可方物。

她看了一眼躬身站在馬車外的賭坊老闆,說出的話音不再是粗噶的假音,反而婉轉動聽。

“多謝謝老闆相助!”

賭坊老闆的腰身又彎了幾分。

“都是在下份內之事,還希望小姐能在蘇少爺面前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盡。”

“好說,告辭!”

話落,沈微落放下了簾子。

靠在車壁上,滿心疲累。

春花打量著自家小姐,詢問出聲:

“小姐,這楊氏怎麼處理?”

“不急,容我好好想想,自然要為她安排一個好去處!”

……

楊氏佯裝有孕在身,便要學個十成十。

如今月份小,還沒有到孕吐的時候,但嗜睡一定要有。

早上,沈長亮輕手輕腳起床時,她便醒了。

只是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便假裝睡了過去。

直至沈長亮梳洗妥當,上值走了,她磨蹭了片刻,才緩緩起身。

聞著一桌子菜餚,能酸死個人。

楊氏瞬間沒有了食慾,瞪了一眼身側的趙婆子,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