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夜潛見面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這夜潛,真的能認出她來嗎?

等她在青櫻的伺候下坐在馬背上,一圈走下來。

又壯著膽子又小跑了一圈,徹底相信了青櫻說的話。

馬場中,她稍微一夾馬肚,身下的夜潛立即加快步子。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

她覺得有些快,微微拽了下韁繩,馬匹瞬間慢了下來。

從頭至尾,它沒有一次會錯意。

這個發現讓她欣喜不已,撫摸了夜潛好久,這才依依不捨出了馬場。

她哪裡知道,夜潛的變化全是宋雲孤的功勞!

自從她上次從馬上摔下來後,每次她離開王府,宋雲孤就吩咐青櫻將她用過的東西送到馬場。

如今,夜潛對沈微落的氣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早已在心裡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新主人……

去茶樓的路上,沈微落低頭看著手裡的書冊,還在心裡唸叨著夜潛。

有些意猶未盡。

琢磨下次早些起床,和它多待會子。

馬車緩緩停在茶樓門口,沈微落掀開簾子,只一眼,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

沈清遠站在幾步外,眸子赤紅。

雙手緊握成拳。

滿眼不可置信。

春花心頭一顫,急忙趕上來,扶著沈微落下了馬車。

走到自家馬車旁,春花服侍著沈微落上了馬車。

自己剛要鑽進去,沈清遠冷冷一句“去外面坐”,越過她,鑽入了馬車。

春花挨著小泉子坐在車轅上,背脊僵直,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身後的馬車內。

恨不得自己後腦上再長一雙眼睛才好。

馬車走了一條街,除了身下的車輪聲,車內一片死寂。

春花下意識看了眼街道,心裡祈禱著快些到國子監。

這樣的沉默,實在太煎熬。

馬車內,沈微落摳著手指,微垂著腦袋,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放在現代,未婚同居都不是什麼事兒。

更何況,她只是在三王府借宿,什麼事兒都沒有。

但在古代,一個世家小姐夜宿他人府邸,就是天大的罪過。

此時,還被自己的兄長撞個正著。

誰能告訴她,此時此刻,她該怎麼辦?

不等想出法子,沈清遠沙啞著聲音問出聲:

“你……夜宿……三王府,多少次了?”

“三……月初十至今,可是哥哥,我們什麼事兒都沒有!”

沈清遠愴然一笑,滿眼譏諷。

“虧我看見三叔父扔了他的書冊,怕他怪罪於你,巴巴趕去賠罪。

原來,從頭到尾,我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