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個失去魂魄的木偶。

春花滿心憂慮,急忙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坐上馬車,沈微落突然回神,一把掀開簾子,“回侯府!”

有些事兒,必須說清楚!

恩榮院。

沈老夫人正在喝茶,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片刻,又歸於寧靜。

沈老夫人正要出聲詢問,福兒匆匆走進來。

衝沈老夫人俯身一禮,緊走幾步,壓低了聲音。

“回稟老夫人,方才前來的是大少爺院裡的親隨松兒。

說大少爺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喝了一天烈酒,如今人事不省!”

他不敢稟給大夫人,這才擅作主張,求到了老夫人這裡!”

沈老夫人喝茶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一側的陳嬤嬤。

“到底怎麼回事兒?遠兒好端端的喝什麼酒?”

陳嬤嬤也是一臉不解。

“主子別急,老奴這就過去瞧瞧!”

“快去,快去,遠兒這孩子一向和你親厚,多勸他幾句!”

陳嬤嬤應下,隨著福兒出了屋子。

沈老夫人再也沒有心思品茗,心裡無端有些慌亂。

沈清遠作為侯府的嫡長子,從小到大,品性高潔,學問又好。

沈老太爺將其作為未來的繼承人,親自管教。

他也爭氣。

其他孩子還在地上撒潑打滾時,他已經拿著書本誦讀。

其他孩子想法設法逃課打鳥時,只他一個伏案練字。

其他孩子情竇初開,攪得府裡烏煙瘴氣,他一心跟著祖父外出裡歷練,潔身自好。

這樣的沈清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

妥妥的他人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一路走來,他給侯府掙了數不盡的臉面。

可此時,他卻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長醉不醒。

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兒?

竟然這般痛苦?

沈老夫人閉著眼睛,數著手裡的佛串。

這串佛珠還是沈清遠年初隨他祖父外出時,抽空給她雕琢的。

一串珠子唸了不下十遍,陳嬤嬤回來了。

神色凝重。

“主子,遠哥兒他醉得厲害,屋外空酒罐就有好幾個……”

“老太爺回府!”

院外一道報唱突然傳來。

陳嬤嬤立即住了聲,看著沈老夫人,神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