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chapter 37

“哎，姐，我們一次性碗忘記買了。”秦瑋昊忽的趴上椅背。“

都有都有，我都約好了。”任泱朝著後視鏡翻了個白眼。

“嘿嘿，等下你就等著我們幾個好好服侍您，您就飯來張口就好。”秦瑋昊朝著後視鏡笑的諂媚。

一路上吵吵鬧鬧終於到了酒店的沙灘，在完美的夜晚終於要來臨時，很不幸，簡曠發燒了。

本來他們三個男生訂了一個超大床房，任泱只能再訂一間出來照顧他。

任泱盯著手裡的體溫計，頗為無奈望向半倚床頭的簡曠。

“你還蠻幸運，發燒都趕上我照顧了。”

“對啊，都只有我們兩個，這個時候。”

任泱心髒驀地一顫，抬眼望去，簡曠半個人藏在被子裡，眼神卻直直地看向她。

“只能我照顧你啊，不然誰當這個倒黴蛋。”

外面沙灘上，兩個人在任泱打發下已經加入了大團體，無憂無慮烤著串唱著歌，和這場困擾1000多日日夜夜的考試，瀟灑說著告別。屋裡兩人無聲的靜默，暗流在彼此間湧動。

簡曠生日之後，他們按約定所說，保持著原來的狀態。畢業之後，任泱為了可以騰出時間出來玩，一直在趕著工作。他們像平常一樣吃飯聊天，從沒有什麼舉動。

也不知道要有什麼舉動。

任泱在國外，開放的室友沒少給她分享過一些經歷，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很遺憾的是，任泱對男女構造認識還是書本知識，她還真的，連豬也沒見過。

...........

“今晚有篝火，你不能看真是可惜了。”任泱嘟囔著，目不轉睛看著窗外。

“你可以去篝火晚會，不用管我的。為什麼你，在這呢。”

“那還不是”，任泱猛地回頭，鼻尖卻差點撞上，簡曠早就起身，任泱卻渾然不覺。

“謝謝你，這場旅行。”簡曠雙手撐在任泱背後的桌面，半懷抱住她，聲音在任泱耳邊響起，剛剛退燒的嗓子，還帶著幾分沙啞，早已經脫離男孩的聲線夾雜著熱氣，轟，在任泱耳邊炸開。

“這是我為你舉行的旅行，我當然要以你為主。”任泱竭力恢複平時嘻嘻哈哈的調，慣將這份不適打發。

簡曠卻好像沒發現，將頭埋的更低，兩人鼻尖幾乎相碰，一吸一呼之間，空氣開始交疊，分不清彼此。

“你知道那天你沒來的時候，我許了什麼願嗎？”簡曠一句話拉著任泱回到那個夜晚，那個生日。

“這說出來就不靈了吧？”任泱隱隱察覺卻又害怕，怕事實如此，更怕事實不如此。日積月累的矛盾，整顆心彷彿被海草纏繞，即將窒息。

他們互通心意，但是沒有下一步，任泱不知道要幹什麼，也不知道這段感情如何繼續，她答應了，看清了，可是過後她開始迷茫。簡曠的高考還沒結束，還有時間給她思考，她想不出來。

而現在，高考已經過去很久了。

“我相信，事在人為，所以這個願望，我要自己實現。”簡曠好像深吸一口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又帶著視死如歸的豁達，任泱剛想打斷，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想吻你，任泱。”

簡曠感受得到任泱的迴避，他們彼此喜歡是真，但是任泱顧慮也是真，考場外那個擁抱，是他們唯一一次的接觸。

外面篝火晚會進行到高潮，人群歡呼雀躍，嘈雜的人生晃若沸騰的湖心，一圈一圈，無法波及到這個平靜的邊緣。

曾經的憐愛，不安，疑惑，恐懼，最後都默然在彼此的眼睛中，無處可藏。醜陋的，卑微的心，兩顆靠近又懼怕，勇敢的，逃避的。

止於一個吻。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厚重潮濕的氣息，宣告這不是一個錯覺，不是大腦在日漸渴望裡被逼瘋的幻覺。兩個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個，真實的吻。兩個人，都不曾閃躲。

簡曠知道，這場夢不是一廂情願，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的追趕，兩個人的唇，重新貼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呼吸，門口的鏡子照著他們交疊的身體。

篝火燒的正旺，屋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