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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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在鄧秋月斷斷續續的講述中,任泱對簡曠的父親有那麼一些瞭解,一個這麼多年都不過問親生兒子的人,怎麼會突然邀請他回去過年。
任泱還想是想著把簡曠帶回家,但是放假第一天簡曠就收拾好了行李和她告別。
“你真的,要去你爸那?”任泱攥著行李箱不願鬆手。
“你在想什麼啊,他是我爸,你不是也要回家過年。”簡曠被逗樂了,“幹嘛?捨不得我。”
任泱受不了這莫名其妙的煽情時刻,放開了手,“去吧去吧。”
簡序清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任泱目送簡曠離開的背影,感覺房子變得空蕩蕩起來。
離大年三十還要三天,任泱趕回事務所和李知傾他們加了幾天班,總算在年前暫告一段落。
“感謝大家的一起努力,那我們,明年見?”一層層審批下來,總算是迎來可以動工的好訊息。困難留著明年繼續,彼此也要回到家人的身邊了。
..........
“簡曠!”玻璃杯摔碎在他的身邊,濺起的碎片擦過他的腳踝。“你現在一個人能去哪?”
簡曠來簡序清這裡過年並不是突然,鄧秋月生病之後,簡序清有了解過她的情況,鄧秋月身體一天天的不見好轉,簡序清想著把簡曠接回來,說來可笑,和鄧喬枝不愉快的分開後,他很快另娶她人,有了第二個兒子,簡洋程。
簡洋程和簡曠相差不過三歲,卻完全不是讀書的料,第二任妻子徐錦在嫁給簡序清之後,就做了家庭主婦。在溺愛縱容下,簡洋程妥妥一個網癮少年。集齊所有年段吊車尾的不良愛好。唯一的優點,只有徐錦百分之零點一的善解人意。
簡洋程再一次霸榜最後一名,簡序清才想起自己有一個名列前茅的大兒子,打聽到鄧秋月身體出現問題後,找來了簡曠的電話。
在鄧喬枝帶著簡曠離開後,簡曠只記得他見過簡序清兩次,鄧喬枝牽著尚且年幼的他,看著簡序清公司前的訪談影片,對著年幼的他說,“小曠,知識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改不了一個人內心的底色。壞人有了知識,他只會是可怕的壞人。”
從那時起,簡曠知道,他的父親,不是好人。
在簡序清找到他時,他隨手就刪了,簡序清能有今天一番成就,拿捏人心可謂信手拈來。
“我這裡有你媽媽的畫。”一把火燒去了鄧喬枝所以的存在,微乎其微的存在,讓簡曠做出了讓步。
簡序清邀請他來家裡住的時候,他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可是相處兩天之後,簡序清終於開始了他的談判,他想讓簡曠回到他身邊,送他出國留學,將來回來幫他。
“不用,我有家,有人照顧。”簡曠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家?有血緣關系才是家!那裡有誰?鄧秋月的那個學生嘛?”簡序清嘲諷看著簡曠,不過是借住的生人,有鄧喬枝當年的那副日照金山在手,他自覺萬無一失。
“你覺得這叫家,你支開了你的兒子和妻子,把我叫到這裡,用我母親的畫假惺惺的懷念,和我做交易。”簡曠的太陽穴蜷縮抽動,“一個把愛當成工具的人,還不配做我父親。”
“你滾,有本事就滾。”簡序清被戳中了痛處,大聲斥責著。
簡曠看透了他,他愛過鄧喬枝,所以他捨不得那副日照金山,但是他也拋棄了日照金山。他知道自己要在這座城市裡闖出天地,他不甘心在雪山下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所以他娶了徐錦,讓自己走的更遠。
可是每個夜晚他又會在畫前抽一根又一根的煙。他開始憎恨,開始咒罵,氣雪山的寧折不屈,嘲它的不知好歹。
等煙燻黃了畫,他不愛了,不恨了。
他開始想,這幅畫最後的價值,是他和簡曠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