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chapter 10

“接下來，請我們的優秀學生分享學習經歷，簡曠同學。”在任泱震驚的眼神和大堂熱烈的掌聲裡，簡曠接過了話筒。

隔著層層人群，模糊刺眼的投影讓任泱微微眯起眼睛，臺上簡曠從容不迫的分享自己的經驗，臺下幾個老師頻頻點頭，身邊家長都拍著自家孩子讓他們以簡曠為榜樣。

好像是海上明月光朧沙灣，無人不駐足仰望，掏出手機，想記錄永恆。並非是耀眼的日光，任泱更願把簡曠比作一輪月亮，沒有敞開心扉的熱烈，但是寂靜溫潤，似乎深處藏有神秘，勾著人想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簡曠在滿堂人群裡，精準找到了那個舉起手機的人，她滿臉驕傲，卻又帶著一絲悲傷，像是從未在夢裡出現過的人，又好像是不見天日小鎮裡第一束陽光。

會議結束，大家慢慢散場，幾個家長還圍著簡曠詢問技巧，任泱發現一個老師，頻頻往這裡望，剛才在臺下抹眼淚的那個，好像。

看到任泱注意到自己，唐書沖她點點頭，兩個人靠到一邊說話。

“我是簡曠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唐書。您是簡曠的？”

“唐老師好，我是他的姐姐。他外婆生病了，我來開家長會。”

“好好好！這關鍵階段，家長重視就好，重視就好。”唐書反反複複唸叨這幾句，任泱看的感慨，看來唐書應該也知道點啥，一臉心疼無法作假。

“對啦，唐老師，我想問一下，就簡曠這個成績，應該一直很穩定吧。我看國內那幾所頂尖大學。”任泱想起來自己的“家長”身份，雖然那逆天理科腦子，這問題不用問都知道。

“當然，簡曠數學一直很好，其他科都不差。只要能一直這樣，到高考肯定沒問題。”

任泱隱隱覺得不對，想起第一次見到簡曠的場景，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他狀態一直穩定嗎？”

唐書驚訝看了任泱一眼，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說簡曠有姐姐，但是今天見著，一臉認真樣，就算不是親姐姐，應該也是待他極好的家人。

想到這裡唐書就放心了，斟酌再三還是提了一嘴，“簡曠的腦子覺得好使，只要他有心，他的數學可以滿分。只是，他對數學，似乎又愛又恨。”

回去的路上，任泱腦子裡一直回想著唐書的最後一句話，又愛又恨。愛，她能理解，輕輕鬆鬆理解對常人來說極為複雜的題目，這天賦，不愛才怪。可是恨，他在恨什麼。他學的不吃力，甚至是輕松。競賽的挫折？一等獎要什麼挫折。

任泱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都不瞭解他。

簡曠盯了一路，任泱平時開車，為了緩解尷尬，不是沒話找話就是放音。老班和她說什麼了。

簡曠發現自己已經很自然而然問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任泱簡單就回了他幾個字，“沒什麼，唐老師說你這成績，不需要人操心。”

和唐書告別的時候，唐書不停對簡曠說，“要聽你姐的話哈！再問候一下你外婆。”

姐，她才不是我姐，簡曠盯著任泱飛揚的馬尾，因為來不及再化一次妝的臉，只匆匆擦了個口紅，看起來和他，年紀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