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應允他會幫他尋人。”

李秋池默唸著,“臨江水深浪大,聽聞官府搜尋了七日七夜,死人都撈回來了……”

若是李慕婉落水還未尋到,多半是已經死了。即便沒死,只要在王林先前找到她,那麼……

“爹,王林住在府上嗎?”李秋池盤算著說,“若爹替他尋了李慕婉,他又怎願跟您回京城,當初他若非是為了那個女人,又怎會辭官回鄉,爹,你糊塗了。”

李元朗恍然,擺擺手,勸說:“為父自有打算。”

王林與李元朗商議,再次以身入局。為軍隊傳遞山上敵情,裡應外合,剿滅匪徒。

外邊還有丹青寨抓捕他的人,李元朗暗想此法當可行的通。

王林自投羅網被人押著上了丹青寨總寨,木寒豔見到了一頭白發的書生,與屬下描述之人相貌無二。

木寒豔想要處死此子,可王林若無十足把握,也不會隻身上山。

她與柳豔雖說並非親生姐妹,樣貌卻有幾分相似。

“就是你一人,把我那妹妹的寨子攪得天翻地覆,為此還搭上她一條性命。”木寒豔冰冷說。

“她該死。”王林滿不在意。

他這副毫不畏懼的氣勢,木寒豔倒覺有些意思,若非柳豔只是比試輸了失信要困下他,便能讓他下此狠手,此人留不得。

“大當家還真是姐妹情深,如今已經兵臨山下,剿匪大軍隨時踏破山門,此刻還能這般鎮定,費力尋我這麼一個不足掛齒之人。”王林說道。

他在試探。

木寒豔很鎮定,只是不屑一笑。

“說吧,為何要殺人。”

“李元朗大軍上山,大當家的後路是燕州吧?”王林從容,不答反問。

木寒豔手中鬼頭刀擦過,提防漸起,“你與李元朗相識?”

王林不曾想她那麼快就想到這層了,也沒掩飾。

“不怕我洩私仇殺了你?”木寒豔盯著他。

“大當家若要痛下殺手,王某自然無還手之力。”

“是嗎,那你又是如何在分寨那麼多人眼皮底下,取了小妹性命的。”木寒豔目光落在他那頭白發上,怎麼看都不像嗜殺之人。

王林不願多提,“大當家敢殺嗎?”

副手入內不知說了什麼,木寒豔出了正堂。

“大當家,這是李大人送來的信,此子要留。”

木寒豔看著信上文字,王林與李元朗相識,李元朗要保下他,木寒豔把信紙捏成團,丟進火爐裡。

“大當家?”副手喚了她一聲。

木寒豔走回堂內,盯著王林:“你與李元朗相識,想必上山另有所圖。”

“今夜你若說不明白來意,我便叫你有來無回,甭管李元朗還是誰。”木寒豔神色凝重。

“殺了柳豔,是為私仇,若非他們尋我麻煩在先,我也不至於要了她性命。”王林說的三分真七分假。

“私仇?”

“若非柳豔縱容屬下截獲臨江那批商船,我妻又怎會落水杳無音信。”王林含著恨意說,“李元朗答應助我尋妻,但是要我為他所用,卻不料大當家的人轉眼就把我抓了。”

木寒豔眯著眼,此人她摸不透。

“大當家要殺便殺,即便留著我性命在這雲霧嶺,過不了幾日也要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