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奴果然有其父冉良之雄風”!冉良的舊友紛紛誇讚道。

棘奴是阿閔的小名,冉良生前常帶著獨子冉閔出入軍營,阿閔年幼頑劣,又常與人打架鬥毆,不服父親管教,就如同帶刺的芒草,所以那些叔父們便喚他“棘奴”。

崔安安不喜歡阿閔的這個小名,所以她從來不這麼喚他,在她眼裡,阿閔不是帶刺的芒草,他只是一個需要人愛護的小男孩。

不過阿閔對於兵法騎射確有天賦,連教導他的師傅董毅都不停地誇讚他,直說等大將軍回來定要推薦他入軍營立戰功。

董毅本是冉良的結拜兄弟,二人早已為阿閔及董毅之女董嫚定下婚約,然阿閔尚年幼,自是不知情。

董毅家有一子董潤,自幼習武又熟讀兵法,父子二人在漢軍中的威望頗高。

阿閔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比旁人更加努力,若有一日真能領兵,他便要成為天底下最勇猛的將帥,他要保護最愛的阿姐。

閒暇之時崔安安便經常坐在一旁陪著阿閔訓練,只要有阿姐在旁,阿閔從不覺辛苦。

有時累了,阿閔便趴在阿姐的肩頭小憩,在他心中,阿姐已是他最為信任之人。

每每此時,崔安安總會溫柔地握著他的手直到他醒來。

崔安安為阿閔的進步感到高興,阿閔的才能終於不用埋沒在後院膳房了。

可她更心疼阿閔訓練時的辛苦,他身上總是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傷,為他清理傷口之時,他總是笑著說不疼。

她心疼阿閔小小年紀,本該在父母懷中撒嬌,卻早早承擔起建功立業的責任。

“阿姐,想不想試試騎馬”?阿閔一把將他的阿姐拉上馬背。

崔安安卻因害怕,一個不穩摔倒下去,摔得灰頭土臉。

阿閔伸手將阿姐拉起,嘲笑道:“阿姐這也太不小心了,摔傷了可怨不得阿閔”。

崔安安氣的幾日都不想理他。

阿閔的個頭竄地飛快,自從學習騎射後,他的衣裳總是不經穿,崔安安便把月餉用來為阿閔購置衣裳鞋靴。

“阿閔,你在畫什麼呢”?

見到阿閔一人坐在案臺前,在絹布上作畫,崔安安便好奇地上前詢問。

阿閔慌亂地用一旁的書簡做遮擋。

“阿閔若不給阿姐瞧,那以後阿姐便不理阿閔了”,崔安安假意生氣道。

阿閔不情願地把畫絹交給崔安安。

“阿閔畫的是…我們”?崔安安詫異地望著阿閔。

“嗯,在膳房忙碌的是阿姐,在這裡舞劍的便是阿閔了”,阿閔指著畫絹解釋道。

崔安安提起筆,又在上面添了炊煙、鳥語、花香。

“阿閔,這樣如何”?

“阿姐畫的,阿閔自然喜歡”。

阿閔一臉傻笑地看著他的阿姐,只要有阿姐在,在這世間他便再不是孤孤單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