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章節報錯
“何止認識,都是多年好友,”崔琛笑了笑,臉色微僵,“只他前段時日料理家中生意,帶上傢俬遠去江南,不知何時才回。我們十六個人常在一處,如今一個才從江南迴來,那個卻又去了江南,張大哥要找的人,正是我們去江南的好友賈清晝。”
張仲輔拍膝無可奈何,正是悲傷處,沒個算計。
“若真如此,只怕我那位範朋友,難逃一死。苦了他本為除暴安良,也是個江南道人盡皆知的豪傑,最後卻落得個悽慘下場。”他仰頭幹杯酒,重重擱下酒盞,愁情滿懷。
韋延清飲茶的動作一頓,隨口問了句:“不知這位範朋友,名姓如何稱呼?”
“範動,表字秦昂。”
韋延清皺了皺眉,“範動?”
張仲輔和崔琛等不及細問,這等人命大事便被韋延清淡然自若彷彿喝水般從容地點頭應下,只留他們一眾人頗覺莫名其妙。
“範動的事,我自有處,張大哥送完壽禮,只管回去交批。”
張仲輔雖覺驚喜,但沒完全放得下心:“哦?莫非兄認得範動?”
韋延清簡單道:“聽過,沒見過。以後見了他,我有話說。”
“兄也是個豪爽人。”張仲輔拜過,只聞名而情願出手相幫的豪傑並不少見,範動在江南道有名望,好道義風評正多出自此類行徑。
身邊柴胡柴大哥,亦是出了名的廣交豪傑。不問出處,若聊得投機,莊上賓客如歸,若聊不投機,甘願送他些盤纏路費,就此別過。
故韋延清只聽名便要助範動脫困,習慣情義作風的張仲輔並不覺有甚奇怪,默默閉上嘴思索。
那邊崔琛低聲攔道:“延清,押解京師的罪犯往往身上擔著幾條人命,這範動我亦聽聞,不過是和那起響馬強盜混作一團的莽漢,你救他,實在說不過去。”
“是啊延哥,”錢乙雖不計較範動出身,卻也憂心忡忡,“那範動是朝廷重犯,不知犯了什麼大事,你若想將他脫身幹淨,韋伯父那邊直接就腰斬了,遑論還有三道審訊門檻!”
“內部訊息,京兆府恰逢調任期,便是提前三月打點好關系,待那範動囚車上京,京兆少尹也換了新人,誰知道那少尹是個好說話的還是認死理的?”宇文泰道。
宇文空樸拋了會兒桃子,也好奇湊過去,不解看了兩眼韋延清:“又不認識,風險還大,平白無故的,你這般費力氣救一個死囚犯做甚?”
韋延清淡聲答了,卻似未答:“無他,交個朋友。”
眾人不說話了。宇文空樸桃子掉地,這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張仲輔眼神慢慢凝住,忽有所覺地再次將身邊男子細細打量一番。先時慮及韋家官重,他沒放心上。
如今另眼相看,這人威高氣淩,容貌不凡,確是他平生遇到最能兼合羅道士觀星預言的人。
柴大哥雖說鐘秀靈敏,卻少壓住他們那起人的不怒自威,更別提以後天變世亂,要成大事。
範動雖勇猛無敵,到底少了儒雅風度,沒有城府。
若從此沒有別人比得上,還是要他這般人物方可。張仲輔深思熟慮罷,心下驚駭,急欲回齊州轉告羅浮生,有所商議。
一群人喝到天昏,因範動尚未到京,這事便被迫擱置下來,否則千裡傳免死金牌,也救不了半道劫囚殺人。
韋延清只命追魚去寫份公文,加蓋韋府印章,去掉範動的囚車脖頸鐵鏈,餘下到京再作計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