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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韋延清頓住,扯出淡笑道:“你聽誰說的?”
陳綰月啞口不答。
韋延清沉吟道:“父皇政務繁忙,沒來得及告訴……”
“我問的是你,”她直視過去,眼神碎裂,“別人沒有義務告訴我,只有夫君,可你選擇了隱瞞。韋延清,同為終身大事,你為家人殫精竭慮,毫無私心,對我呢?這不是欺騙,是什麼?難道我是草木無感?難道綺羅的所想所盼,我便一絲一毫也不會去感受?”
“你同我說起時,可曾知道我會不會羨慕別人有父兄保護?”
若是對等的,她不會多愁善感至此,可這根本無法對等。在她所擁有的關系中,是欺騙與隱瞞,然而他只需身份一換,絕無敷衍,而是全心全意為家人顧慮,沒有一絲懈怠。
不過也是,她把韋延清看得如此之重,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畢竟他本就不屬於任何人,同時,也不是她的父母親人。他可以是一個兒子,一個哥哥,但作為夫君,她無意要求他太多,只不能忍受欺騙罷了。
韋延清沉默多時,坦白道:“從一開始,你所求的便是安穩一生,一個終身依靠。可今年根本不宜成婚,若本王出了什麼意外,你……”
話猶未落,他的右臉結結實實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既愧疚,又不願這時成婚,故只是尋了個不得已的說辭。隱瞞她,無非是出於愧疚心理,斷乎不是因為其他。
陳綰月冷笑道:“不娶就不娶,找什麼藉口?”
韋延清繃著俊臉,想怒又不敢怒,想說兩句辯解又啞口無言,這時分明他八尺身材,結實威猛,反觀女郎卻嬌小貌美,體態軟羞,正是一剛一柔,然莫名其妙他成了紙老虎,裝狠的兔子,面對她的質問,身子都彷彿矮了半截。
外面正巧一聲虎嘯,戳中了韋延清隱約的男人自尊心,不知不覺就因著心虛越來越盛,以至於叛逆上來,咬定一個別的理由不放。
他言之鑿鑿道:“什麼叫本王不娶?從來沒說過的話,沒後悔過的事,你不要在這胡鬧。推遲一年,對你也有好處。本王不成家便無軟肋,你也省去守寡的可能。待事局定了,再成婚也不遲,不告訴你不過是本王忘記了。”
這話說完,他心虛更甚。
陳綰月也不拆穿他,起來踉踉蹌蹌穿好衣服,上床去睡。
當晚韋延清也不敢貼上去,恐再挨一巴掌事小,惹她不快事大,見那寬大床上擺滿了軟織品,並沒自己一席之地,便站在外面負手來回踱步,好不自覺。陳綰月酒後正困,懶得再爭,坐起身道:“還不睡?”
韋延清心中竟委屈於她的無情冷淡,眼眶一熱,背對過去,低沉的嗓音生硬又倔強:“只有這一間房,隔壁鎖了。”
陳綰月一怔,既無語又氣惱,索性不去理,躺下翻身自睡:“那王爺就站著睡一夜吧。”
韋延清橫眉豎眼,竟不給他臺階下!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一個縱身,跳去床上,陳綰月不由得驚了一驚,睜眼看時,只覺面前一陣風掃過,裡邊的另一套被褥不見了。
“本王就那麼笨,不知道還能打地鋪?”韋延清自顧自鋪好床,在地下一躺,翻轉身繼續背對裡面,冷淡又很有性子。
隔天天一亮,兩人不約而同地誰也沒搭話,韋延清安排車輛,原本的五日遊,變成了一日遊,一行人又沉默原路返回。
她是為這裡好是好,但嚇人,有老虎。但坐在車裡的旁邊那位,既不怕狼,又不怕悽涼,為何也這麼急著回去,原因不言而喻。要麼是因為看出她害怕,要麼是因為沒了興致,要麼就是……
陳綰月瞥眸看去,袖袍之下,自己放在榻上的一隻手,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
兩人都是一聲不響。然而中間的位置上,秦王行徑無恥,她抬頭,嘴角忍俊不禁:“王爺摸夠了嗎?”
“本王只是累了,隨意放隻手而已,幹你何事?”
“……”。
陳綰月忍無可忍,抽回手,也隨意地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洩憤。
“真以為綰兒拿王爺沒辦法?”
果不其然,韋延清這樣淡漠矜持的性子,也抵不過天生敏感,登時俊臉飄紅,整個人幾乎猛身坐起,如同燎了毛的暴怒獅子:“你再碰一下試試?”
要是別人敢這麼著,手給他砍了!
她凝視過去,即使對方仗著個子與怒火居高臨下,那又怎麼?
他也沒少捏過她的耳朵。
就連她那些同樣極敏感的地方,他不照樣充耳不聞地捏之又捏?
這時還惱羞成怒上了。
韋延清一怒之下,憤了一下,心中掙紮一會,坐回去撐膝一言不發。
捏了他耳朵,那就不能再生氣了!
陳綰月笑道:“碰一下就惱了,咬一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