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一連串訊息,滿座文武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

衙內朱珍卻不以為然,聽完冷笑道:“趙匡凝就沒動靜?我就知道趙家豎子膽小怕事,那麼早站出來給昏君當狗,關鍵時刻卻絲毫動靜沒有,趙德湮怎麼會有這種廢物兒子!”

這樣一來,山東方面就暫時不用管了。”

“等擊退其他幾路大軍,咱們再來收拾趙匡凝。”

衙內胡真也冷聲道:“李鴉兒這個狗東西,殺官造反的是他,起兵勤王的也是他,好的壞的都讓他佔了,反覆無常的胡狗,呂布都不如,當年在上源驛我就該一箭射死他!”

衙內李儻嘆息道:“奈何大帥心慈手軟,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逐條議論軍情。

王彥章在洛陽受了傷,額頭上包著繃帶,臉上一片鎮定道:“這回朝廷八方來攻,看似來勢洶洶,其實進攻重點也就在虎牢關、衛縣、新鄉、冤句、郾城、譙縣這幾個地方。”

“昭義雖有三萬精兵,但有張歸霸在,李克修無暇他顧。”

“王鎔、羅弘信、李匡籌、朱瑾、朱瑄與我有通,不會下死手。”

“鄭谷、錢鏐、王潮、王審知、史朝先、楊守信之輩皆是無名豎子,不足為懼。”

“崔安潛、韋昭度、鄭谷、鍾傳、李巨川之輩,文人騷客而已,哪裡懂得行軍打仗。”

“楊成、李存孝、鄭孝遠、李克良、李文博之輩,勇勐過分,謀略不足,李思恭和李思孝這兩個党項小兒,裝腔作勢罷了,李思恭派了八千人,李思孝派了一萬人,這也叫赴難?”

“至於趙匡凝、劉巨容、王處存,更是胸無大志,不足為慮!”

“我擔心的是楊行密和李克用,這兩個傢伙都是當世梟雄,楊行密眼下雖然按兵不動,但我擔心局勢若是不利於我,楊行密恐怕會有所行動,李克用更是會趁勢勐攻下死手。”

“當務之急,我軍應以雷霆之勢擊敗崔安潛和楊行密統率的南軍,南人生性狡詐膽怯,貪生畏死,一群妥協苟且求全的江左鼠輩罷了,若是野戰對沖,我軍以少勝多不在話下。”

“只有率先擊敗南軍,方能震懾其他藩鎮。”

聽王彥章說完,朱溫沒表態,看向葛從周道:“通美何意?”

葛從周不慌不忙道:“李曄招降納叛,禁軍雖有二十萬之眾,然而流氓、商賈、罪犯、僧道、土匪、無賴子、佃農混居其中,雖有二十之眾,卻不足畏懼,一擊皆斬,一戰可退。”

“中原各道雖然群起響應,但卻是李克用為首,如果李克用都敗了,其他藩鎮還敢搖旗吶喊與我鬥死嗎?怕是都龜縮不前,跟朝廷推諉怠命了,所以我以為還是要拿李克用當第一對手。”

“在河內主動進攻,擊敗李克用的主力。”

“至於其他路,保持防守姿態。”

“大帥親率牙兵坐鎮虎牢關,防止官軍殺進中原。”

”南面各路,有龐師古、劉鄩、張歸厚、二公子他們,守個三五月不難。”

“等擊敗李克用,形勢就該逆轉了。”

朱溫深以為然,拍板道:“段書記,那就起草文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