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馬兵,九千步卒,五千輔兵,一共一萬五。”

“張國德為何墜馬?”

“他畏懼朱溫,所以裝作墜馬推諉。”

“本公持節假黃鉞,代天總督洛陽軍事,有先斬後奏之權,你知不知道?”

“請相國下令,小的一概遵命!”

“簽發你軍參謀部令,命捧日軍文武百官前來開會!”

……

次日,張國德首級高懸轅門,捧日軍文武百官接到參謀部急令。

文官武將先後到來,參謀劉權一馬當先,身後是一個陌生的威嚴老人,再往後則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武士,其中一人手捧木盤,上面蓋著黑色方巾,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劉權臉色煞白,面色木然道:“太傅、侍中、太師、鄭國公、南陽郡王、太子少保、黃門侍郎、兵部尚書、尚書左僕射、紫金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左神策軍中尉、御林軍鎮撫使、都督中外軍諸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諸道行營都統、五省十六道督師特使劉崇望相國視察我軍!”

說罷把灰衣老人讓到面前,這位威嚴老人正是劉崇望。

劉崇望出示印信公文,一把揭開木盤上的黑色方巾,赫然是張國德血跡斑駁的腦袋。

“新安防禦使、御馬監大正營衙官、十六軍右威衛大將軍、神策軍京西行營捧日軍都知兵馬使張國德,推諉怠慢軍事,本公將其就地正法,捧日軍由本公暫領,即日開赴洛陽!”

張國德怎麼說也禁軍大將,他的腦袋實在太震撼。

好多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但還是有人敢於提出反對意見。

“禁軍大將有罪,按我朝律法,該由天子處置。”

監軍使徐放目露不滿,看著劉崇望道:“相國是五省十六道督師不假,的確也是左神策軍中尉官,但是還管不到神策軍京西行營身上,神策軍京西行營諸軍事,自有廠公決斷!”

一直沉默不言的劉權突然喝道:“監軍使休得無禮!”

徐放是捧日都監軍使,東廠十二班檔頭之一,顧弘文親自選拔任命的捧日都監軍,雖然劉崇望位高權重,也深得皇帝信任,但他的上級顧弘文也不差,也是昏君面前的大紅人。

“本公代天督師洛陽,都畿境內各路兵馬都受我節制,如果你不服,自可稟告顧弘文,我與他到陛下面前辯理!”

“傳我軍令,擊鼓聚兵,午時開赴洛陽!”

徐放為劉崇望氣勢所懾,當下不敢再多說話。

至太平登封元年冬月初九,劉崇望在新安到洛陽途中接收的兵馬超過七萬,從長沙、武陵、武漢、南陽、襄陽、江陵、武漢、岳陽秭歸等地調來的各路唐軍陸續併入其部下。

……

在洛陽西面的官道上,滿是逃難的老百姓,或是趕著馬車驢車牛車,或推著獨輪車,或是揹著重重的包袱,在冰天雪地之中,拖家帶口趕往新安,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恐倉皇。

小孩的啼哭,婦女的喊叫,男人的呵斥,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隆冬暴雪,朔風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