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喬碧一言不發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像是無視了許雪的挑釁,而實際上,喬碧的手指已經微顫。

正巧是中計了的表象。

許雪見狀,心裡喜悅想她這麼闖進來,薄景淵的屬下應該已經通知他了,很快他就會來醫院了。

“對了,別以為我兒子對你有感情才幫你洗脫冤屈,還讓你住在醫院裡享受照顧,他只是不喜歡有人瞞著他擅作主張而已。”

喬碧喝了一口熱水,看不清神情,“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所作所為,他並不知情?”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自作多情他喜歡你?他喜歡的是方疏凝,不是你,喬碧。不然也不會陰知道孩子是我和方疏凝害死,也絲毫不問責,就連你現在被強爆,我不也好好坐在這裡和你聊天。”許雪笑得矜貴優雅,“這就是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人的區別。”

喬碧一口口喝著水,可是嗓子裡還是特別幹,特別啞,彷彿有什麼要從喉嚨裡溢位來的腥甜。

喝完水後,喬碧沒有將被子放回去,而是無表情地扯唇,“我從來沒覺得我和孩子對薄景淵有多重要,不過,看來不能生育並不能讓你有所悔過,許雪。”

“你還想讓我悔過,你算什麼東西?”許雪挑眉。

內心肯定是對喬碧恨得牙癢癢,她死一千次都不夠洩恨,許雪才三十多歲,陰陰還能生育,所謂豪門不能生繼承人的女人在家裡是根本沒有地位,不然古代也不會有所謂的九子奪嫡,前幾年她身子虛才沒能生育,現在好不容易調養過來了卻被這個賤人所害。

“那我只能換種方式讓你深刻意識悔過。”喬碧眸子裡是無比的惡毒。

只聽到砰地一聲,水杯碎裂在地的聲響。

而喬碧手中一片鋒利的碎片,揪過許雪的衣襟,就這麼無情利落抵在了她脖子上,喬碧將碎片劃破了她的脖頸,流出血絲,她眸子有些瘋狂地嘶啞問她,“痛嗎,許雪?”

許雪被鈍痛嚇得臉色蒼白,看著她的目光更是慌亂地喊叫,“你瘋了喬碧,鬆手,救命殺人了——”

喬碧看著她脖頸流下的鮮血,彷彿洗乾淨了她的髒穢不堪一樣,她麻木地將碎片陷得更深。

此刻腦子裡已經沒有了理智,害死孩子的兇手就在眼前,害得她被強爆的人也是許雪,她承受了那麼多痛苦,怎麼可能還有理智想以後怎麼復仇,只想現在就結束許雪的性命!

許雪的喊叫引來了醫院外一眾人,不過沒人走過來勸她停手。

因為人群中站著面無表情的男人,還沒開口。

而看到來人,許雪的害怕終於落下了,她就是為了讓薄景淵看到喬碧害她這一幕,薄景淵不是維護這小賤人嗎,許雪倒要看看他現在還怎麼維護喬碧,怎麼維護一個弒殺他母親的賤人!

許雪不顧脖頸的劇痛,拼命佯作害怕顫抖地喊道,“景淵,快救我!”

此刻,薄景淵看著喬碧雙眸猩紅,臉色惡毒的模樣,冷下了沉啞的嗓音,“喬碧,你最好馬上鬆手,我不說第二遍,傷到許雪你就要拿命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