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兩年的春節和以前的春節有什麼變化,江宇還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

但有一點他知道的非常清楚,就是過年的時候,踩高蹺扭秧歌的比往常年多了,而且扭的時間也提早了。

從大年初一鑼鼓就是開始光光光地敲起來了。

這期間踩高蹺扭秧歌的可不是外地來的,全是本地的。

鳳窩堡村人整天顯得蛋疼,就開始想歪門邪道,這兩年過年的時候就組織高蹺秧歌隊。

最早就是從黃嶺村開始的。

帶頭人就是楊萬。

三年前,他把村裡的老孃們都組織了起來扭秧歌,自然不圖賺錢圖過癮。

大年初一這些人塗脂抹粉,走街串巷。

他們這麼一折騰,其他隊的家庭婦女們眼熱了,也紛紛揭竿而起,組織起了秧歌隊。

組織一個秧歌隊也花不了幾個錢。

鳳窩堡村鬧騰起來了,碰頭店村,杏樹溝村,以及尖山區其他村子也跟著隨大流。

竟然成立了二三十支秧歌隊,幾乎每個小隊都有一支或者兩支,最多三支秧歌隊。

這股潮流就這麼的誕生了。

於是乎,從去年開始,過年這幾天鳳窩堡工業區這裡簡直就是雞飛狗跳。

一支秧歌隊剛走,下一支就來到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這種事情自然少不了白鳳的參與。

江夢媛也大了,不是奶奶領著就是姥姥領著,已經用不著她操心了,趕緊抓緊時間展示自己快要凋謝的美麗。

白鳳馬上也是四十歲的人,再不嘚瑟就人老珠黃了。

多年以後的廣場舞熱已經提前十年出現在鳳窩堡村的大街小巷。

江宇閒著也是閒著,在大街上跟著湊熱鬧。

當年那些光著屁股的小夥伴,張山波,李慶顯,馬國光,呂長河等也難得地聚在一起。

現在他們也都是大老闆了,都有了億萬身家,但是架秧子起鬨之心依然沒變。

呂長河這貨竟然還記得怎麼吹口哨,就不怕他老婆從廠子裡衝下來給他個五指扇紅?

有這些秧歌隊的好處是年味兒還能濃郁一些。

否則年味兒確實是變淡了,哪怕鞭炮響的震天,還是趕緊年味兒在逐漸變淡。

物質生活富足了,文化生活跟不上,人就會變得空虛無聊,無所事事。

最終有可能引發抑鬱症。

現在有這些秧歌隊一攪合,感覺年味兒又回來了不少。

起碼不少人都出來看秧歌,賭錢的人自然也就少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鳳窩堡村各隊的秧歌隊一直忙活到正月初五,然後就退隱江湖了。

接下來從初六開始,就該倒給來鳳窩堡村拜年的外地秧歌隊了。

人家是為了賺點辛苦錢,本地人自然要退避三舍,給人家賺錢的機會。

現在給拜年的這些秧歌隊的錢已經上升到了一次不低於五百元的程度。

這也不算一筆小錢了,因為一個企業開業畢竟一上午要接待十多支秧歌隊,這也是近萬元的支出。

當然,對於鳳窩堡工業區的大多數企業來說,萬把千塊錢也算不得什麼。

儘管初六這天,開業企業的大門前都是門庭若市,但最熱鬧的地方永遠只是威來集團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