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煙水河裡還是有不少人的,當然都是些奶幌子和更小的奶幌子。

其實六月初,洗澡還是有點早的,河水還有些涼。

但是那些下至十多歲,上至二十多少的奶幌子們都是一些不知道冷熱的物種,就算水涼也要在水裡搏擊風浪。

尤其那些十多歲的小傢伙,連個褲衩也不穿,就在水裡邊兒噼裡啪啦的,也不嫌丟人。

那些青年則都是威來或者是村企業裡不在班上的工人。

從上游的北地一直到下游的前陽村河段裡,都是人。

不但有男人也有洗衣服的女人。

不時有歡聲笑語在河面上盪漾。

“尤經理!楊技術員,張技術員,你們洗澡不?不洗?身上不發粘嗎?洗澡有啥不好意思的?這裡的水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胸脯,下去洗洗吧。”

江宇不管對方洗不洗,他是脫吧脫吧,最後身上就剩個三條跳進了水裡。

尤河東看著江宇像個浪裡白跳一樣,在河水裡翻滾,好像也心癢了。

“你們兩個不下去洗洗嗎?我可得下去洗洗了。”

尤河東脫了衣服也跳進河裡邊兒。

楊張兩位技術員也下了水。

玩水是個相當消耗體力的活兒,你如果剛吃完飯,就算你肚子吃的鼓鼓的,你下水遊兩圈兒再上岸,就發現肚子已經癟下去了,再遊兩圈兒就會有飢腸轆轆的感覺。

清理乾淨身上的汙垢,江宇躺在河邊的沙灘上曬太陽。

“江經理!你們這裡現在有多少個企業?多少工人?”

“十多個企業,六千多工人,具體多少我不太清楚,應該不超過七千人。”

“真的想不到你們一個村子,會有這樣的規模,你們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怎麼發展起來的?稀裡糊塗就發展起來了,尤經理!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等把車研究完了,我帶你們去海邊兒看看海吧。”

內地人到海邊兒來,是肯定要去看看海的。

“看海好!我長這麼大就不知道海是什麼模樣。”楊宏首先發出了感嘆。

“你的電視機裡也沒看到過大海?”張姓技術員揶揄。

“電視裡看的大海不算,那算什麼看海?”

為了能早日去到海邊去看海,第二天一大早,尤河東就帶著兩個技術員來到了濾清器廠。

江宇把他畫好的自卸裝置圖紙交給尤河東,尤河東就帶著兩個技術員,對三輪車進行再次測繪和研究。

江宇沒有在這裡陪他們,而是去給吳忠勇打電話。

上次去黑河,他留了幾個當地農墾農場在黑河辦事處的電話。

肖飛吳忠勇單衛他們的化肥,主要就是和這些農墾農場做交易,因此這些辦事處幾乎都認識他們。

只要有一個電話打通,就能找到他們。

江宇這次打通的是紅色邊疆農場辦事處的電話。

對方原本還有些不耐煩,但聽聞是找肖飛吳忠勇,不耐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分鐘後,江宇就聽到了吳忠勇呼哧帶喘的聲音。

“大槓!長途話費非常的貴,我就不說別的了,想辦法通知普吉列夫,讓他派幾個技術員過來,那套裝置沒有懂的人我們怎麼安裝使用,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還有一個事兒,讓安德烈無論如何要給我弄一套生產丁腈橡膠的裝置,在十月份前一定要給我弄過來,不惜任何代價。”

“好了,我的話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