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開的太快了,怕拖底。

一條六七公里的路,他竟然開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雙岔村,然後又來到牛頭山隊。

這回倒是沒用去找大寶家,因為他看到一戶人家的院子裡,停著他那輛松遼越野車。

只是迎接他的不是大寶,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自稱是大寶的堂姐。

“你是誰?”女人的眼光有些警惕。

“我是大寶的新同事。”

“大寶的新同事?沒聽他回來說過。”

“大寶開回來的這輛車,就是我的,他說有急事,我讓他把這輛車開回來的,這回您相信了?”

“這麼說你就是大寶嘴裡的江總了?”

大寶不是沒說過同事嗎?怎麼單獨說起過自己?

“可以這麼說,我確實姓江!”

“江總!你是有勢力的人,快去救救大寶吧!”

“大姐!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寶的父親住院了,大寶現在在派出所裡。”

嗯?他親住院了,他不應該在醫院裡陪著嗎?為啥去派出所了?

“大姐!你這話把我搞得有點兒糊塗了,你慢慢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大寶的父親身體不是太好,雖然不是該死病,但也是得了那種比較難纏的病,每年都花不少錢。大寶從軍隊轉業回來,身上帶了幾百塊錢,就想把他父親的病連根治好,可惜錢還是不夠,我們這裡你也看到了窮山惡水的,就靠著種點地,家家都沒有幾個錢,就是管親戚借錢也借不到,大寶在電視里正好看到你們公司招工的訊息,就去了!而且也被錄取了,還在你們那裡支了1000塊錢回來給他老子看病。”

這一段描述非常的合情合理。

“然後呢!”

“大寶去你們那裡應聘的時候,他家裡出了點小事兒,這不到春耕時候了嗎?家家戶戶都整地準備種地了,大寶家在南邊子有一塊地,他鄰居整地的時候,就佔了大寶家半壟地。”

這種事情在農村不算什麼新鮮事兒,用犁杖趟地的時候,難免會有馬大航出現錯誤,把別人家的地趟個一壟半壟的。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如果兩家關係好,幾句話就解決了。

但如果兩家關係不好,說不定就是個矛盾的導火索。

“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吧。”

“放到別人家可能不是大事兒,但是在大寶和沈家就是大事兒了,因為沈家幹這種事情不是頭一回了,這些年欺負大寶不在家,今年在大寶家一壟地,明年在大寶家半壟地,今年已經佔了好幾壟地了。”

這怎麼占人家地還佔上癮了?採用切香腸的戰術,一年切點。

這是啥人呀?

“大寶的父親柱著柺棍到地裡一看,沈家又佔了他家半壟地,心裡的火就呀不住了,往常年兒子沒在家,佔就佔了,他也就忍氣吞聲了,但是明知道他兒子回來了,這還佔了他家半壟地,這不就是欺負人嗎?我三叔就去沈家理論。”

“這個沈家是屯大爺嗎?怎麼感覺挺霸道的?”

“沈家老三是馬道口這一帶有名的混子,我們一般人家根本不敢若。”

又遇見混子了?

怎麼感覺他已經有兩三年沒和混子打過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