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錢了,思想和行為就格外複雜起來。

比如說賭。

以前村民還只是看看小牌,打打撲克。

從九零年開始,麻將這個東西,似乎一夜之間就佔領了農村的娛樂市場。

當時商店裡賣一百八十元一副的麻將,成為了娛樂領域最暢銷商品。

據不完全統計,鳳窩堡村全村五百六十戶在冊人家,竟然擁有麻將二百多副,平均不到三家就有一副麻將。

於是,過年期間,到處都是稀里嘩啦的麻將聲。

這東西江宇知道根本就禁不住,只能提醒人們當一個娛樂,別玩的太大。

但是村民們並不理解小賭疫情,大賭傷身這個道理,賭注是越來越大,由最初的一塊兩塊,變成了江宇看到了五十一百,而且就在楊萬家的小店裡。

“我說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就在道邊的小店,就打這麼大,你們真的不怕派出所來抓賭嗎?我可告訴,抓賭這樣的事情,我可不負責管,你沒做事,讓人家抓了罰款就自然倒黴。”

江宇這話也就是說說,派出所多少年都沒有到鳳窩堡村來抓賭了。

並不是派出所不知道鳳窩堡有錢,能抓到油水,也不是江雨和他們打過招呼,別到這裡來抓賭。

其實當時抓賭是有任務數的,只是這個任務數一出來,某村直接就把這個任務數給交齊了。

不就幾萬塊錢嗎?

這樣一來,抓賭的就只去其他的村子抓,從來就不到鳳窩堡村來。

久而久之,就讓蜂窩鋪村的賭鬼養成了膽大包天的習慣。

單單鳳窩堡村自己的賭鬼也就那麼回事兒了,外村的賭鬼在發現風窩鋪村這塊室外綠洲以後,竟然也雲集於此,把鳳窩堡村當成了賭城。

這不行啊。

鳳窩堡也不指著這個增加經濟收益,招些賭鬼來幹什麼?

等送萬年這個事兒得說道說道,不能讓這些傢伙整天胡作非為,把鳳窩堡村弄得烏煙瘴氣的。

初一給別人拜年,初二在家裡接受別人的拜年。

來給他拜年的基本都是鳳窩堡村企業和威來企業的頭頭腦腦。

江宇明文規定,來拜年可以,但不許帶禮物。

但這話基本沒什麼卵用,就沒有一個空著手來的。

當然人家的藉口也無可挑剔,又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你家老頭兒,老太太。

麻痺的,父母都還沒到五十,怎麼就成老頭老太了?

瞎說能聽出來。

不管他們是空著手來的,還是帶著禮物來的,肯定不會管飯的。

讓他母親做這麼多人的飯,那是想累死人了。

你這些來拜年的,說幾句客套話抽支菸喝杯茶,就趕緊回去了。

所以到中午時分,江家終於清淨了。

初四下午,白鳳來的時候,江宇說起了母親催婚的事情。

“看來今年我是得把你娶回來了,我媽都急著抱孫子了。”

“其實你早就應該把我娶回來,咱們黃嶺村咱倆竟然成了所以說最大沒結婚的人了。”

黃嶺村現在超過二十三歲沒結婚的一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