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鳳窩堡村黃嶺村至河溪村路段的修路工程正式拉開帷幕。

這一屆鳳窩堡村領導班子的號召力還是可圈可點的,整個鳳窩堡村九個自然村一千二百多勞動力,出來了九成。

早晨七點半就在這條一千五百多米的路上一字鋪開,每人分的一米五左右的長短。

道路中間用白灰畫了一趟線。

修路自然要一半兒一半兒的修,不能一下把路堵死。

這樣一來,每人要挖的路基就是一米五長,兩米半寬,七十公分深這麼一段。

每人站好位置後,李金友一聲令下,就見洋鎬飛舞,鐵鍬紛飛,場景很是壯觀。

作為修路的倡議者,江宇當然不能當甩手掌櫃,也分了一段路。

白鳳這娘們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像缺心眼似的,但幹活的時候可精細了,她堅決地挨著江宇,並且恬不知恥地說如果她幹不完,江宇可得幫著她幹。

一副天經地義應當該的樣子,整的江宇哭笑不得。

“你幹活起碼你拿個像樣的傢伙,你拿的那是啥呀?”

白鳳是扛著一把圓鍬來的,只是這鐵鍬已經磨損的相當嚴重了,前面的切挖部分已經磨沒了,鍬面剩下比手掌大的人都巴掌能大一點。

“鐵鍬呀!”

“你確定這不是你媽燒煤的煤鏟子?”

“哎呀!我怎麼拿了這麼一把鐵鍬來?”白鳳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拿著鐵鍬,有點兒奇葩。

“誰知道你怎麼拿來的?多少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能拿這麼一把鐵鍬來。”

“都怪我媽,他早晨要不是嘮嘮叨叨我倒是能拿這麼一把鐵鍬來。”

這鍋甩的,她媽在家不知道打沒打噴嚏。

“我馬上回家去換一把回來。”

“算了!反正也沒指望你能幹啥,就用這把鍬隨便劃拉劃拉吧。”

江宇帶來一把鎬一把鐵鍬。

道路的表面本身就有一定的硬度,再加上還在上凍,要揭這層硬蓋,沒有鎬肯定不好使。

這要的有挖機就省事兒多了。

若論幹活,江宇是絕對不含糊的,他的身體素質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他輪起鎬頭一下一下非常有節奏地刨著,他一搞頭就能刨開一塊近一尺見方的硬土,他負責刨白鳳負責把他刨出的土塊扒拉到道邊的溝裡。

兩個人竟然配合的非常默契,十幾分鍾就把他們份內路段的硬蓋揭掉了。

揭掉了硬蓋再往下就是鐵鍬的世界了,江宇嫌報廢礙事讓她一邊玩去,自己揮舞著鐵鍬一鍬一鍬的挖土。

“江宇!為什麼要挖這麼深?七十公分是不是太深了?挖棺材坑也用不了這麼深啊!”

這一段全是黃嶺村人,有人就問。

你聽聽,這都什麼人啊!還有這樣打比方的。

“咱們這路修的路段下面全是土,春天化凍和入冬上凍的時候都翻漿,夏天雨季的時候更是泥濘,以前就走馬車和零星幾臺拖拉機的時候還能對付,但以後這條路每天會有上百趟的拖拉機過載車經過,如果不深挖深墊,那個沒修也沒啥區別,所以,這次要修就好好修,徹底的解決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