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五的兩個小弟在鞋廠待到十點多鐘。

江宇在供銷社拿了兩盒小青山煙把他們打發走了。

然後用摩托馱著楊五回家吃飯,吃完飯又馱著楊五趟過煙水河來到了沙塗公社所在的河沿村。

沙塗公社和尖山公社相距不過七里地,也都在這條國道的邊上,且自然和土地資源也高度相似。

因此兩個公社就像一對難兄難弟,誰也不用說誰,發展的都不咋地,都窮兮兮的。

國道兩邊兒除了醫院,供銷社,鄉政府、郵電局外,清一色的都是農家普通的房子。

磚房,瓦房,草房,土房...

什麼樣的房子都有,什麼年代的房子都有。

不過那時候也沒有影響市容一說,誰也別笑話誰。

這些農家的房子並沒有多少閒置的,所以要在這裡租一個房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人從沙塗公社西頭快走到東頭了,才在糧庫旁邊看到三間閒置的小草房。

又打聽了好幾個人,總算找到了房主。

一番詢問後得知,房主家春天時才蓋了四間新房,已經喬遷新居。

這棟老房空出來是準備冬天給他最小的兒子結婚用的,不對外出租。

“一個月五十租金,先付錢!”

在一間商鋪年租金不超過三百元的八六年,江宇直接就把房租翻了一番,就不信你不租。

拿錢砸人的感覺,還是挺爽的。

房主當場就語無倫次了:“可是...可是...”

“你不用可是了,我再加十塊,你兒子不是冬天結婚嗎?我就租五個月。”

五個月才十二月份,離過年還有四五十天,根本不耽誤對方辦事情。

對方開始結巴,就說明他內心已經猶豫了。

你猶豫,這就好辦了。

江宇乘勝追擊,再加十塊錢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房子就這樣租了下來。

江宇甩出三十張大團結。

“你們屋子裡的東西,值錢的都搬走,不值錢的東西你們可以鎖到廈子裡,給你們兩天時間收拾,後天早晨我們就要用。”

“我馬上就收拾。”

對方什麼時候收拾就不關江宇的事兒了,他後天拉貨過來,只要有地方放貨就可以了。

楊五卻有點兒愁眉苦臉,他對這裡的條件不是很滿意。

好像江宇的意思是還得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