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濤搖搖頭笑道:“皇上,不可,臣如果不行這個禮,外人會說臣狂妄越矩,不識禮數,畢竟,您才是一國之君。”

博儀羞怯地撓撓頭,說了句“平身”,祈鈺濤高呼“謝主隆恩”後,才從地上起來。

“皇上,帝師近日來告訴臣,說您最近的功課又落下了?這怎麼行呢?皇上現已成人,更得加倍努力,才可以儘快接手天下,處理朝政呢。”祁鈺濤說道。

博儀揪著手裡的玉佩玩兒:“七叔,朕不喜歡讀書,朕想出宮走走,去看看皇宮外面的景色。”

“等皇上親政那天,皇上就能出宮祭天去看看宮外的景色了。”祁鈺濤笑道。

博儀突然站起身來:“那朕現在不能出去嗎?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朕根本就不想當這個皇帝!成日呆在這個無趣的皇宮之中,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天,朕都要悶死了!!”

祁鈺濤有些生氣,拍了一下桌子:“皇上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可知,曾經坐在你位置上的這個人,多麼期望能成為天下之主的這一天!他憂國憂民勤懇一生,卻還是沒等到親政的那一天。”

“啊?還有人那麼希望...當這個皇帝呢?他可真想不開!”博儀撇撇嘴。

“你!!”祁鈺濤氣的說不出話,又不能罵他,他可是天子,無奈,祁鈺濤只好放軟了語氣。

“皇上,您如果實在覺得悶,要不,臣就讓臣的兒子博仕時常進宮給您講講宮外的趣事兒。您如果覺得學習國學枯燥乏味,那麼,臣就幫您找個洋師父來教您畫畫如何?”

“好啊好啊!洋人,朕還沒見過呢!七叔,就勞您安排了!”軒統帝總算有了些興趣,期待著這個洋人師父能給他講講外國的故事。

祁鈺濤回去後,想去找博仕,交代一下進宮伺候皇帝的事情。

路過了他的窗前時,發現日上三竿了他竟還枕著軟塌呼呼大睡。

祁鈺濤嚴肅地咳嗽了一聲:“我可不培養少爺。”

博仕聽到父親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蹭地一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父王......我、我這就起。”

祁鈺濤看著兒子這幅樣子,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

當時自己的父王,也這樣嚴厲地對待自己,天不亮就喊自己起來練習騎術,現在博仕長的越來越像自己了。

可是祁鈺濤已經人到中年,眼下培養少年皇帝,才是他的心頭大事,難免對自己兒子疏忽了一些。

祁鈺洵恰好來找祁鈺濤談論事情,看到此景,笑道:“哈哈,大侄子,你起的比我還晚呢,難怪你父王生氣!”

“六哥,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些事要找你談。”祁鈺濤點了一眼博仕,拉過祁鈺洵,老哥倆走進了書房談話。

“如今博儀已經長大成人,我是時候要還政於他了。但是我今早去找他,他那副樣子,根本就不堪擔當大任。心裡只想著玩兒。怕是真要還政於他了,他也管不好這麼大一個江山,到時候恐怕會人心不穩,那些老臣,一定不會服氣於他的。”

祁鈺洵嘆了一聲:“七弟,咱哥倆算是想到一塊去了,我來找你正是為了這事兒。博儀已經大了,要不,我們給他娶個皇后,他有了妻室,肩上就有了責任,興許會成熟一些。”

祁鈺洵拿出了一張相片給他看:“你看,這是德大人家的女兒——文秀。比博儀小兩歲,讀過書,識得些字,兩人才子佳人,十分般配。要不就引薦給博儀做皇后,如何?”

祁鈺濤接過一看,這女子長的相貌醜陋,博儀怎麼會看得上呢?給他安排個這麼個女人在身邊,他更想逃出宮去了。

“不行不行,這姑娘長得也太......博儀肯定不會喜歡的!”

“哎!七弟,我說你這就是以貌取人了啊!這文秀知書達理是個大家閨秀,俗話說娶妻娶賢,我看沒人比她更合適了!”祁鈺洵挺挺胸脯說道。

聽到這裡,祁鈺濤猜測六哥或許是收到了德大人的賄賂,幫忙引薦自己的女兒,六哥才如此上心。他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還不知道德大人費心安排有什麼意圖,他必須得和六哥唱反調,阻止六哥。

“我看吶,若真要選皇后,上回見的郭大人家的千金婉蓉倒是不錯,相貌姣好,他父親又是如煜的屬官,自己人放心。郭大人還經常帶著他女兒去外洋處理外交之事,博儀本就對西洋人感興趣,郭大人的女兒見識廣博,是最佳的選擇。”

祁鈺洵有些生氣:“不行!我說文秀好,就是文秀好!要不然咱倆拿著相片去給皇帝看,看他會選誰!”

看著六哥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祁鈺濤暗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