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桃替李苜析找來了大夫,一入房門看到她腿上的一塊兒肉沒了,白森森的骨頭隱隱可見。宋憶桃只覺得觸目驚心。

宋雲箐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面對這可怕之象不躲不鬧,坐在李苜析的床邊一言不發。

大夫檢視了一番後搖搖頭:“恕老夫無能,另請高明吧。”

宋憶桃攔住了他:“大夫怎麼了?怎麼不開藥啊?”

“這......這位姑娘身上有多處傷口被咬傷,還有一處咬到了腰部脈管上所以才血流不止,其他的,都看天意啊。”

“哎哎哎!你快給她做手術,縫合傷口啊!”

“這......”大夫搖搖頭帶上藥箱,急匆匆走了。

宋憶桃看看床上那個女孩兒,急得不行,這大動脈被咬破了,就算有羅厄丸也沒用啊。得有人給她做手術才行!

自己與這個女孩兒雖然只有幾面之緣,卻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自己眼前。

宋憶桃正在房內急的要上天,赫與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進來稟報:“夫......夫人,門外......”

赫與還沒說完,五爺就領著一個人過來了。

“來,卿和,快幫這姑娘看看吧!”

宋憶桃眼睛一放亮:“卿和公主??”

卿和公主還是像原來那樣一舉一動清逸出塵,樸素的衣衫和憂愁的倦容依舊掩蓋不了她天生的高昂氣質。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洋人和助理。

“彼特。幫我這位朋友醫治一下吧。麻煩你了。”

“好的。”那位叫彼得的洋人瞧了一眼李苜析的傷口,轉身道:

“來,請讓一下,你們各位都出去吧,時間緊迫,我要為她做手術。”

宋憶桃命所有人都出去。宋雲箐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看床上那個女孩兒和那個金髮醫生,皺著眉頭為他們關上門。

“他叫什麼名來著?”宋雲箐問道。

“他好像叫 ......彼特!”宋憶桃回道。

宋雲箐想了想這個名字,嘴巴里還唸唸有詞:“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對了!!五日前向我們訂購20萬兩訂單的客商,好像就是這個…...B。”

宋憶桃翻了他個白眼:“什麼這個逼......他叫彼特!沒文化真可怕!”

宋憶桃餘光看到旁邊渾身透著清貴氣息的卿和公主,又熱情地湊過去和她講話:“仙女姐姐!!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五爺把你請來的嗎?”

“哦,不是。我近些天剛好都在這附近。大寧敗落後,我家裡人給我安排出洋避難,在國外,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合作做了點小生意。裡面的是我的朋友,彼特,他是學醫出身的,後來棄醫從商,不過他醫術還是很了得的,你放心吧。”

“卿和公主,自從你沒有了下落之後我們擔心極了,大家一直在找你,見到你平安無事太好了。害,你看看,每次你出現,都是來幫我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宋憶桃撓撓頭說道。

卿和公主淺笑了一下:“別叫我公主了,我早就忘記那個稱呼了。一夜之間,翻天覆地,皇上太后相繼離世,大寧國被賊人奪去,那些皇親國戚們,死的死,逃的逃……實在是令人痛心。”

“對了,濤表弟呢?”卿和轉過來問她。

“他......”宋憶桃避開卿和目光,不知道怎麼說好。

“卿和公主......”南宮女青走過來給宋憶桃解圍,“見到你安然無恙實在太好了,我得趕緊寫封信給我大師兄,告訴他找到你了。”

“你大師兄?”

“哦,我大師兄乃是喬知深大人的長子,喬桐之,你們可能沒見過。但是他……受人所託,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有所耳聞。多謝他的關心。”卿和公主點點頭,露出標準的社交笑容。

這時候彼得的助手出來,匆匆要了盆熱水後又進去了。

南宮女青看到宋雲箐站在門口等著裡面訊息焦急的樣子,走過去問道:“喂,你沒事吧?”

“沒事。”宋雲箐只是心不在焉地隨便回覆了一下,連頭都沒回,眼睛繼續盯著那扇門。

南宮女青翻了他個白眼,不開心地走開了。

幾人等了兩個時辰左右,彼特醫生終於從裡面走出來,然後拿下了手上帶血的皮手套,問道 :“請問你們這的洗手間在哪裡?”

“醫生!!怎麼樣了??”宋憶桃撲過來問道 。

“手術很成功。還好沒有傷到腰動脈,只是傷到了小血管。這位病人身體素質異常的好,流了那麼多血還能堅持著沒有陷入休克。再加上我及時為她處理了傷口止住了血,她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