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等會還有個會,告辭。”

區長離開,吳大爺立刻恢復了雄霸之氣。

“小運,你剛答應了建廠是吧。”他扒拉了一下桌上的菜,“還有一件事,也需要你費費心。”

“啥事說吧。”吳小運給父母夾著菜,頭也不轉道。

“這區裡面看的都是大事,看不到咱們真正的困難。祠堂需要修葺、路也要重整、還有一些困難戶需要照應,族裡的賬上本就沒多少錢……”大爺一副憂心的樣子道。

吳小運說道:“要我給錢對吧。”

“是捐,吳姓後人都有捐,看能力大小嘛。”

“那我捐多少合適呢?”

“嗯,這祠堂修葺沒有一百萬是下不來的,修路就更貴了……”大爺趕緊掏出小本子,一本正經地報數。

“就說一共多少吧。”

“六百萬,正好剛剛夠。”

吳小運笑道:“這麼多啊,你好歹也拿點誠意出來嘛。”

大爺眉頭一皺:“什麼誠意?你要我幹嘛?”

“你親自出馬,把吳老七的賭窩端了,我就考慮捐這六百萬。”

大爺瞬間變了臉色,“你故意的是吧!媽的居然當眾戲弄長輩!”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大家很久沒見到大爺發怒了。

上一次他發怒,還是因為吳老七扒灰被抓,他當眾抽了吳老七幾個大嘴巴子,然後將其關到祠堂一個月。

“我很認真,絕非戲弄你。”吳小運不以為然道。

“小運!你是你叫的嗎?叫您!”

吳老七衝了過來,指著鼻子發狠道。

吳小運眼裡閃過一絲寒意,“這關你屁事?一邊去!”

大家都傻了,這小子怎麼這麼狂,連大爺那邊的人都不放在眼裡。

他們的思想慣性是:無論多有錢有地位,也拗不過是族裡人。

這是南嶺省廣袤的山區裡,自古流傳下來的的宗族觀念。

但今天被人打破了,而且連一點場面都不顧。

大爺振臂一揮:“大夥們看到了,這吳小運當眾羞辱長輩,還大言不慚要整人,簡直是不把祖宗放在眼裡!我不管他多有錢有勢,都要拿祖宗家法對付他!”

“什麼大老闆,我看搞不好就是個騙子,現在老闆遍地都是,尤其是在省城那邊!”吳老七也跟著起鬨。

“那怎麼區長都來見他?難道區長也被騙了?”一位吃瓜族人嘀咕道。

吳老七趕緊反駁:“區長也是第一次見他,肯定是被矇蔽了,不然為什麼那麼快就走?”

吃瓜族人開始琢磨這裡面的關聯。

“哪個大老闆不是人前人後的,開的都是幾百萬的車,穿的都是進口高階西裝。你們看吳小運,有個老闆樣嗎?”吳老七繼續煽動道。

他心裡清楚,這小子是不可能對族裡言聽計從的。既然如此不如弄髒弄臭他,起碼能保住自己和堂哥的威嚴。

“那為什麼記者都說他是大老闆呢,難道記者也被騙了?”那名吃瓜族人沒想明白,又丟擲疑問。

“什麼記者,都是他請來騙人的!吳有智你給我過來,不說話憋得難受是吧?”

吳老七踢了那名吃瓜族人一腳,一臉恨鐵不成剛的樣子。

“別說了,區長責問下來沒法解釋。”有旁人提醒道。

大爺這時笑了,“區長責問?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吳小運敢得罪區長收回承諾?”

“我敢!”

吳小運桌子一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