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燈落河裡啦,好耶!”周邊的人,凡是自己燈籠落入河中的,皆是呼聲連連。

夜樂寫的心願也落入河中,但他並沒有顯得那麼高興,畢竟自己真正的心願從未實現過,這點個燈純屬興趣所致。

而藍舞的燈籠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一陣微風,直接帶動她的燈飛出了長河的範圍之外。

藍舞見狀,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

夜樂:“許的什麼願,沒落河裡這麼不高興?”

看向夜樂,藍舞眼中失落反而更多了:“我許了個不太可能實現的願望。”

輕聲說完,藍舞立刻低下了頭,就像個犯錯的孩童一樣。

夜樂聽到她這段話,微微點頭,猜出了藍舞心中所想。

嘆息道:“維持了起碼六百多年的思想,豈是你一個願望所能撬動的。”

“小舞明白,一切都明白,少爺一家從不瞧不起我,待我也是極好,可是。。。”

“可是你卻能看見你那些身處黑暗的同類們,更因為你站在光明處,所以你更加感覺的到不公平?”夜樂打斷了藍舞的話,半問道

藍舞點頭。

“當你有宏大的目標時,你才能看清,個人的力量到底是要多麼的渺小。這些以後就別在公共場合談了。”夜樂語氣依舊平淡。

不是夜樂也是這樣的思想,而是他怕別有用心的人聽到。

藍舞心中清明,但依舊難受。

看著她的樣子,夜樂於心不忍,輕撫著藍舞的頭頂,藍舞也很喜歡被摸頭,哼哼兩聲,表示有被安慰到,嘴角努力微翹。

跟在夜樂身邊兩年,藍舞深知他的脾性:與世無爭卻又俠道熱情,溫柔,剛正。要不然也不會光救蕭奕馨就救了三次了。

“回去吧,這風吹的我都有點飄飄然了。”夜樂總感覺今天天氣格外的涼,比以往溫度低得多,便準備打道回府。

“好的少爺。”吃飽喝足的藍舞自然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

走在略微嘈雜的河邊,滿滿的都是放燈的人,基本看不見露出特徵的靈獸。

“喲!居然跑到這來過我們的節日,好膽子啊?”

聽到這種聲音,藍舞身子瞬間緊繃,以為是自己的身份被別的人族發現了,但她多慮了。

前面不遠處,傳來尖叫和推搡聲,夜樂兩人走兩步便望見兩個似地痞般的男人把一個擁有雙兔耳朵的女孩推倒在地。

這還不完,男人又狠狠地抽了女孩一巴掌,女孩頓時嘴角湧出絲絲鮮血,癱倒在地,但卻不敢有任何不滿乃至生氣的表情。

周邊的人也因這嘈雜聲向這方向望來,但大多數都知道淡淡的瞥一眼,極個別也暗戳戳皺了皺眉,不是覺得過分,而是嫌他們吵到了自己。

藍舞就在旁邊看著,看著自己的同胞受虐,但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渾身微微顫抖,這種場面不常見,但不代表這件事不是每天都發生,畢竟國法規定禁止虐殺虐待靈獸,但暗地裡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藍舞只能低著頭,努力不去看這樣的畫面。

一隻溫暖的手,卻搭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