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王子慧豎起耳朵好奇地聽著,似乎非常在意。

“你啊,”陳楚生看著她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道,“以前你坐的遠,我非常思念你,現在你坐我身邊,我就不用思念了,直接看著就行。”

王子慧很羞澀,假裝很生氣地說道:“哼!陳楚生,你現在怎麼突然這麼嘴貧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我現在都想罵你了!”

“唉,你是不瞭解我啊,”陳楚生一本正經地說,“真正的瞭解我的人不會罵我。”他頓了頓,“他們都想打我!”

王子慧還以為他會替自己辯解一番,結果最後他居然這樣埋汰自己,頓時被他的反轉幽默給逗的噗嗤一聲破防了,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陳楚生沒有小,又認真地對她說道:“其實我挺喜歡看到你開懷大笑的樣子,因為的牙齒很白很整齊。”

王子慧瞬間羞澀起來,都笑不出來了,紅著臉默默坐直了身體。

上課鈴響了,十五分鐘的課間休息時間已經結束,廖老師重新回到教室,繼續上他的物理課。陳楚生抬頭看了一下老師的講課內容,還是他一眼就知道的東西,便沒了聽的興趣,開始整理自己書桌上的東西。

書桌前面摞著三排書和試卷,每一排都差不多有二三十厘米高,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大家都是靠題海戰術提高自己的競爭力的,就算再聰明的人,也都要多做題多背知識點,熟能生巧,考試的時候才能萬無一失。

剩餘半邊空白桌面上用來寫字,桌面用整齊的透明膠帶緊緊貼著一張周課表。書夾縫中插著兩隻綠色按動中性筆,這是他最喜歡的一種款式,每次考試都用,用這種筆寫出來的字都好看很多,這屬於他的一種信念。

望著桌上這些熟悉的東西,教室裡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同學們,融合了自己未來十四年記憶的陳楚生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人的三觀總是隨著見識、閱歷等東西而改變,所以,現在的他不僅有著十八歲學生的稚嫩,也有著三十多歲,經歷過愛情背叛、人情冷暖、現實殘酷的油滑。所以,現在的他總覺得自己還是十八歲的學生,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猥瑣大叔,油膩無比。

他的價值觀似乎一下變了很多。

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現在似乎敢做了,比如說厚著臉皮調戲女同桌;以前非常在意的東西,現在似乎不在乎了,比如玻璃心、純潔的愛情。

不過好在高中節點的記憶為主導,至少現在他主要還是喜歡同桌王子慧,對未來的前女友李叮和老未來老婆感覺很淡。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搞錢。

父母現在都在粵省打工,為他賺高中的生活費和未來大學的學費生活費。他人老實,很懂事,從不亂花錢,所以父母賺到的錢都會直接打他卡里,因此他手裡的銀行卡中目前還有三千來塊錢,這幾乎也是全家人所有的資產了。

他想盡快讓父母從血汗工廠出來,因為他後來從父母口中得知,父母當時在工廠裡的工作都非常辛苦,都在和有毒化學物質打交道,那活兒根本不是人乾的,多帶一天都是受罪。

當然,學習不能落下,這是底線,他現在屬於半保送進了楚漢大學,只要考個一本線就穩上名牌大學,稍微努力一下就能達成,沒必要放棄。他未來發揮不好考了六百分,而那年一本錄取線才五百四十七分,足足高了五十多分,未來他只要不寫錯名字或者塗錯答題卡,每天認真做做題,背背知識點,考一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惜,後世記憶裡沒有關於高考試題的記憶,不然又可以助力自己很多,明年衝刺清北都有希望。

物理老師在講臺上課,他自己則在看英語黃岡寶典,因為英文是他的弱項之一,語文也是。他強在數理化,是數學和物理奧賽種子選手,考慮物理奧賽更容易出成績,他才放棄數學選擇物理,而平時理綜300分滿分,平時基本都在270分以上,數學也基本都在135分以上,有時候甚至還可以衝擊150分的滿分。

英語和語文就比較弱了,兩科一般都在110左右。只要這兩門課程提高上來了,他就有衝刺清北的機會。當然,這需要他付出更多的努力,因為到了他這個層次,總分提高二三十分,比五百分時提高一百分還要難。

他的後世記憶中的自己就放棄了衝刺清北,選擇輕鬆一點學習節奏,最後去了兜底的楚漢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