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胎?”

羅傑反覆的咀嚼了幾次這個詞的含義。

從血肉之中誕生的胎兒。

聽起來就很邪惡。

“沒錯,它是儀式的產物,或者說是一個錯誤。”

瑞斯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罐啤酒,他的聲音隨著開罐放氣的聲音一同變得模糊起來:

“歷史上的第一個血胎來自於教會。”

“大約是歐蒙前60年,教會已經初具規模,那應該是第三任教皇。”

“他的名字被教會徹底抹去了,因他舉行了一個以教徒性命為代價的血跡, 希望能夠讓智慧之神降臨人間。”

“然後他失敗了。”

“血胎從他的額頭之中崩裂出來,帶來真正意義上的‘汙染’。”

“他的事蹟被教會記錄下來用以懲戒濫用古老力量的人,但他的名字卻因為‘血胎’的汙染而無人知曉了。”

羅傑愣了一愣,下意識的說出一句:

“這是我能聽的嗎?”

“為什麼不能?先不管你能不能聽,反正我是能說的。”

瑞斯特不以為意:

“人的行為和神無關,即便教皇自詡是神的使者,他最後的下場還是證明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他的儀式激怒了神明。”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 從他身軀之中誕生的血胎異常強大,他作為教皇,權柄的力量因他人的信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雖未記載,但我猜測他距離加冕已然不遠。”

“儀式產物的特性就在於他們的力量模糊不定,同樣的血胎,在不同人的身軀之中誕生,就會擁有不同的力量。”

“但本質上講,支撐它們活下去的動力都是來自符文和超凡之物的氣息,普通人身上並沒有這些東西,所以它便無力,只能依靠你說的那種寄生的方式來苟延殘喘。”

瑞斯特將喝完的酒瓶揉紙一般揉成一團隨意扔到地上,繼續說道:

“不過,血胎誕生於儀式,且必然是降神儀式,它出現了,就意味著這座城裡曾有人希望藉助儀式去降下神明瞭。”

“當然,它的出現也意味著那人失敗了,因為血胎本就是儀式出現錯誤的徵兆。”

羅傑深吸一口氣,先不論瑞斯特這幾番話中那龐大到他無法消化的資訊, 光是降神儀式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教會為之震動了吧?

在眾所周知的神話版本之中,如今代表三個國度的三大神明自然是毫無異議的正神,但這並不代表有關神明的信仰就只有三個。

只能說信仰這種東西的產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人們的需要,只是相對於正統的三大神明而言,它們的影響力沒有那麼強而已。

先不論科斯珈以及艾許菲爾王朝是否有類似的思想統治,克羅埃西亞的神權之威因超凡世界的真實存在遠超皇室,這就導致其他小規模的私下信奉,諸如虛無會這種必然會遭到餘燼教會的嚴酷打壓。

而如今,竟然有人會明目張膽的在捷達城這種地方召喚神明,這是何等荒謬的事?

但羅傑的震驚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