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他是在回來的路上,或者已經接近大廳的時候被害,因此盥洗池沒有任何的痕跡。”

“但議員們並不知曉此事,在他們看來,瑞斯特主教去盥洗池這件事情更值得關注,這就會對我以及你們的判斷造成誤導。”

“這雖然不是什麼很精妙的手段,卻足以讓如今風聲鶴唳的警方敏感至極了。”

聽完了羅傑的推斷,梅爾瞬間豁然開朗,他看著羅傑,緩緩的鼓起了掌:

“我上書要求你作為顧問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你是個真正的天才。”

“這一切就說得通了......但問題是,為什麼瑞斯特主教沒有反抗?他是掌握【榮耀】權柄第四階位的人,想要殺他可沒那麼容易。”

第四階位......羅傑將這件事記在心中,簡單回答:

“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瑞斯特主教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反抗,可能兇手和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第二,他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會館動手,被偷襲致死。”

“這兩者皆有可能,但我更認同第一種。”

“因為在大廳的桌子和地毯上,我都沒有看到任何搏鬥或者掙扎的痕跡,除了那些被紅毯的顏色掩蓋的有些發紅的血跡之外,桌子上沒有任何的爪痕或者不自然的狀況。”

“這說明他壓根沒想著反抗,像是早已接受了這樣的結局。”

羅傑的眼睛微垂,回想起了那個信念堅定的老頭:

“這些神棍總是喜歡把很簡單的事情模糊化,達到他們的預期,就管這個叫做預兆或者命運。”

他的低落只持續了這麼一小段時間,隨即他便站起身來:

“去逮捕傑西卡女士吧,就是在裝置間向我提出問題的那個女人。”

“她就是兇手。”

梅爾微微一愣:

“證據呢?”

“每一個初犯都會對自己的佈局感到緊張,當他們向人提問的時候,懷抱的心態就好像一個孩子將自己生命中第一幅畫交給父母一樣,緊張而期待。”

“一方面懼怕自己畫的很差勁,露出破綻,另一方面又希望看到我解釋不清的樣子,因為那證明她的畫畫的很完美。”

“她的眼神和緊握的拳頭出賣了她,如果你非要透過一個物證來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那就仔細聞聞這隻鉛筆吧。”

“她握了太久,這東西都染上了她身上的那股不多見的香水味。”

“她走過的腳印在紅毯上留下了塵漬,我說灰塵很多就是一個暗示。那根長釘應該是她隨手從附近的工地裡找來的。”

“至於殺人的動機。”

羅傑頓了頓。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