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樣會害了張岱性命。

他剛才注意力在前面,沒看見是誰發射飛刀。

但很容易想到,這應該就是在普濟號上,曾經用飛刀射魚的那個侍衛沈照。

當時見了,覺得只是戲耍用,沒想到這裡派上了實際用處。

張淵在旁似乎看出朱由檢的擔心。

低聲說道:“公子放心,沈照的飛刀莫說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大的目標,就是再遠一點,都不在話下。他從五歲開始就苦練這絕技,已經練了十八年,萬不失一。”

這沈照也是閻應元當初網羅來的武技高手之一。

他的飛刀雖然比起火銃來,攻擊距離要近得多,不過鳥銃畢竟狼犺長大,沒有飛刀這麼隱蔽。

韓啟陽走了過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朱由檢身邊的幾個人

剛才他注意力都在鄭勝身上,只看見兩柄飛刀射在鄭勝的情形,只能判斷飛刀射來的大概方向,自然沒看見是誰發出的飛刀。

但島上不可能有人掌握這等絕技,自然只能是朱由檢帶來的人。

韓啟陽目光巡視片刻,又回到朱由檢身上,抱拳道:

“公子的家丁當真厲害,竟有這等絕技。難怪姜撫臺對公子如此看重。”

他這恭維倒是出自真心。

一起跟來的程鴻鯉,也連聲讚歎。

剛才朱由檢和他的對話,他便覺得這少年公子的氣質不同凡俗,現在看他身邊又有這等奇才異能之士,便覺得這公子將來或是孟嘗君一流人物,不可小覷。

朱由檢對他們的讚歎,客套了幾句。

汪汝淳一轉身看見周文鬱也在旁邊,說道:“周遊擊,江湖耍把式的,也有點用吧。”

周文鬱眉毛一揚,道:“對付這等東江疲弱賊,是有些用。”

汪汝淳心知周文鬱偏見頗深,加之在旅順時受挫頗大,心情不好,也不和他鬥嘴,便只淡淡一笑:

“有用就行。”

韓啟陽又說了幾句告罪抱歉的話,然後走開,指揮兵士拖走屍體,清掃現場。

朱由檢緊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畢竟剛剛目睹了一場慘劇。

這鄭勝劫持人質,自然該死。

但他殘忍到殺妻,說明島上生活確實將他折磨得近於瘋狂。

這鄭勝還是把總,境遇不是島上最差的,尚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