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示意了一下。

姜曰廣走到甬道邊沿,探出頭去,喊道:

“楊總兵,你好大的膽子,為何派兵圍困本官?”

楊國棟卻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你是什麼人?妄稱本官?”

姜曰廣叱道:

“本官在天啟六年出使鮮國,就視察過登州!楊國棟,你那時便是登萊總兵,也曾見過我,豈有不認得的道理?”

楊國棟皺眉道:

“出使鮮國?本鎮倒是見過兩位使者,一個是姜大人,一個是王大人。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你卻是哪位?”

“我便是姜曰廣!”

楊國棟仰著頭,仔細端詳了片刻,做出恍然之態:

“果真是姜編修!失敬失敬!”

一邊說著,一邊在馬上抱拳拱手搖了兩下。

“你既認得本官,還不快讓士兵散去?”姜曰廣喊道。

“呵呵,姜大人,你不在翰林院,到登州來做什麼?難道又要出使鮮國不成?”楊國棟嘴角彎起,露出譏諷之意。

“本官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姜曰廣正色道。

“呵呵”楊國棟冷笑了兩聲,“姜曰廣,莫說你現在未穿官服,就是穿了,也不過是翰林院編修的七品小官。”

“楊總兵,這麼說,你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姜曰廣怒道

“豈敢!只是本鎮確實從未聽說翰林編修可以對總兵發號施令!”

“更何況你鬼鬼祟祟到登州,和這些假韃混在一起,究竟意欲何為?”

“你帶人夥同假韃毆擊官兵,又該當何罪?”

“本鎮現在就是將你擊殺,也不過是上道奏疏,說不明身份之人與東江假韃一起作亂,被官兵在陣前誅殺。朝廷也說不得我什麼!”

說到這裡,楊國棟得意大笑起來。

“放肆!本官現在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提督登州押運東江軍餉,你說能不能管你?”姜曰廣怒叱道。

楊國棟聽姜曰廣這麼說,張大嘴巴,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這麼說姜大人是升官了?”

“你還不快撤兵?”姜曰廣厲聲道。

楊國棟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皮笑肉不笑:

“你未穿官服,我殺你,不過是殺抗拒官兵的亂賊罷了。”

“與其留你的活口,回朝廷彈劾我,不如先下手為強!”

楊國棟一邊獰笑著,一邊揮手,正要下令。

“大膽楊國棟!”姜曰廣氣急,高聲喊道:

“你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