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宗周對他不客氣,他自己也不客氣,直呼起劉宗周的姓名來,這本來就是皇帝應有的權利。

朱由簡頓了一下,不等劉宗周開口,馬上用手指著閻應元道:

“只不過朕還要先和他說幾句話。”

劉宗周斷然搖頭,朝著閻應元怒目而視了一眼,又把視線轉回到朱由簡,說道:

“陛下,自古聖君治國,皆是垂拱而治。豈有自與小民交接之理?”

“陛下若有何意旨,便當與內閣商議,再下發六部,經過六科給事中核正,若無異議,再下發地方執行。”

“這閻應元,是州縣百姓,便當有州縣父母官管治,便是衛所戶籍,也自有衛所長官管教。何勞陛下親自吩咐?陛下莫非要置我朝百年來之成例於不顧?”

說到這裡,劉宗周使了一個眼色。

此時其他人也早已都站了起來。

他身後左側的知州盧承業會意,一揮手,他帶來的那些衙役便要去捉閻應元。

這也是劉宗周和盧承業事先商量好的。

對皇帝此次荒唐行為,必須重視,要防微杜漸。

對可能勾引皇帝走入邪路的小人需要從重懲治,如此才能以儆效尤。

盧承業也答應了。

他知道寧可得罪皇帝,也絕不能得罪劉宗周這樣的清流領袖。

得罪皇帝,即便被罷免了,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最壞的情況,即便被殺了,也可以有一個好名聲,自己的子孫也可以從中受益。

反之,如果得罪清流,那結果就是身敗名裂。

縱使眼前得了富貴,以後也必定家破人亡,遺禍子孫。

大明朝歷來就是如此。

嚴嵩、張居正都是得罪清流。結果不問可知。

朱由簡見他們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要動手押解閻應元。

也是真的怒了,大喝一聲:

“住手。”

看了一眼高文彩。

高文彩見皇帝示意,當即率領六名錦衣衛校尉衝上前去,攔住那些衙役。

劉宗周見狀,皺眉道:

“陛下這是何意?莫非要破壞我大明曆來制度不成?”

朱由簡冷笑一聲,說道:

“誰說朕破壞慣例了?”

他手一指錦衣衛道:

“是!朕不能越過內閣、六部六科,來干涉地方之事。但這錦衣衛是朕的護衛親軍,朕總可以管吧?”

劉宗周不明白皇帝什麼意思,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