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第一次被人揹著,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有點羞澀,同時也有點開心。

自從做殺手以來,他就跟一個殺人機器一樣,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如今,竟然是一個打敗他的人,揹著他,治好他,還給他提供了餘生的後路,說實話,冷麵的心情有點複雜。

就冷麵心情複雜的時候,突然聽到陳一鳴問道:“冷麵,你的真名叫什麼,以後跟我混,我不喜歡叫你做殺手的名字,我希望你能重新開始,做一個全新的人,不要再活在過去當中。”

冷麵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說道:“秦天佑。”

“天佑?看來,你爸媽還是希望你受到老天的護佑的。”

陳一鳴隨口說道。

“他們是希望,但連自己也保不住,被村霸打死了,當時我才十二歲,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

冷麵道。

“後來呢?為了報仇,然後你去當了殺手?”

聽到這裡,陳一鳴覺得冷麵有點可憐,爸媽被村霸打死,還是親眼看著的,那種無助,陳一鳴能想象得出來。

“不是,我晚上拿著割稻穀的鐮刀,偷偷溜進他的房間裡,那晚,他喝得嘧啶大醉,我一刀割了下去,然後逃跑了。沒有人懷疑到一個小孩子的身上,而當時的農村也沒有任何的監控,我就這樣逃了…”

“再後來,你們也知道的,我無父無母,無法跟正常人一樣讀書,被父母疼愛,有著溫暖的家庭,為了活著,我什麼都做,最後走投無路,便投靠了忍門,多虧了忍門一個高管看上了我,把我帶了進去,那人便是葉恆他媽媽的同學,花無緣。”

“要不然,沒人願意來做葉家的手下,忍門的人都很高傲,他們看不起這種小人物,每天都在接大單,看誰能搶到好的膽子,不管多危險,他們都會去執行,有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有人去了,勝利歸來,獎勵跑車別墅,而我們這種玄字號的殺手,只能接一些小任務,就像這種,因為花無緣的關係,我也不能不答應,便來了葉家。”

秦天佑覺得,既然決定跟著陳一鳴,就應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他,反正以陳一鳴的能力,想要查他不難。

但他主動跟陳一鳴坦白,這是對陳一鳴的信任,意義上有很大的不同。

果然,秦天佑說完,陳一鳴就笑道:“怎麼突然就這麼信任我了呢?你們老大沒告訴過你,殺手要謹慎嗎?”

“說過,但對於一個作為手下敗將的人來說,沒什麼好謹慎的,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秦天佑如實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能跟忍門的普通天字號高手有得一拼。”

“哦?天字號高手還分普通和不普通的嗎?”

陳一鳴倒是有些驚訝。

“嗯,分為三個等級,初級,中級,高階,就剛才那一招,我感覺出來,你應該能有天字號初級的實力了,不過,那只是你想讓我看到的而已,或許你還有更高的實力。”

秦天佑如實道。

“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實力,反正覺得,夠用就行。”

陳一鳴的話模稜兩可。

夠用,有多少人不敢說出這個詞,因為夠用這個詞,有兩重意思,一重就是體現出一個人很普通,就是剛剛夠用,沒什麼突出。

另一重則是說,不管對方來了什麼高手,他都能應付。

見到陳一鳴不太想繼續深入,秦天佑也沒有追問,對於身手這方面,他的確打不過陳一鳴是真的。

談話間,陳一鳴將人放上了車,古小鳳坐到了副駕駛,然後對著陳一鳴說道:“要不,我去後面扶著他。”

“不用。”

秦天佑顯然看出來這兩人的關係,之前就聽點小二喊姑爺,這麼說來,陳一鳴竟然是古家的女婿了,他哪裡好意思去當電燈泡。

“雙腿斷了,還能坐著得住嘛。”

陳一鳴回頭尷尬笑道。

“能。”

秦天佑道。

古小鳳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陳一鳴道:“隨他吧,他以前經過這麼多折磨,這點小痛,應該難不了他。”

聞言,古小鳳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糾結。

汽車一路往西走,準備離開鎮東的時候,突然前面路上堵著很多人,大概有五六十個,一個個拿著棒球棍,這陣仗,應該是打架。

“一鳴,麻煩來了。”

古小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