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夕陽西下。

易傳宗接下腳踏車上面的繩子,左手一隻甲魚,右手一隻老母雞,蹬蹬蹬地跑上二樓。

“噹噹噹!”

站在門口,易傳宗敲了三下門,耐心地等待著。

吱的一聲,門開啟。

門內是一名長相略顯富態,面容飽滿,衣著整潔的中年婦女。

易傳宗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嘴巴和抹蜜似的,“大媽好,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這是彭瑞青的母親,以前是部隊上面的醫務人員,平時保養的很好,年近五十也看著和四十歲似的。

那富態的中年婦女沒開眼笑地道:“是傳宗啊,有些時候沒過來了,聽說你有任務,看來現在是忙完了?來,快進來吧。”

“好嘞。”易傳宗點點頭走進屋,一遍解釋道:“前幾天就幹完了,在家待了有兩天了。這兩年我們這些人孩子都小,等再過兩年就更熱鬧了。大爺還沒回來?瑞青也不在?他幹嘛去了?”

“他買酒去了。”裡屋,一面色紅潤,身姿飽滿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她是彭瑞青的媳婦衛嘉穎,結婚比易傳宗還早,不過這孩子懷得晚,“我可是好些日子沒有吃你做的菜了,坐月子那會兒我有幾天厭食,本想讓你過來幫我做頓好的,結果你那時候正忙著。”

“幼,那可真不巧。那活不好乾,我可不敢大意。”易傳宗咧嘴一笑,“不過也沒事,我這陣子應該沒啥事,今天這頓絕對夠補!”

“甲魚?老母雞?”衛嘉穎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眼神不自覺地朝著婆婆瞄了一眼,這三個月婆婆也給她燉了不少次母雞和魚湯,但是有誰的廚藝能跟易傳宗相比,這種帶腥、油膩的東西一個處理不好,那味道太一般。

結果正好彭母也看過來,那眼神彭母自然也看到了,她翻了個白眼,“這樣看我幹嘛?”

衛嘉穎訕訕一笑,連忙道:“媽,你做的湯可好喝了!”

“那今天我做?”彭母眉梢一挑問道,衛嘉穎直接噤聲不說話。

易傳宗暗暗偷笑,這婆婆的壓制力就是足啊!

他連忙打著圓場,“我前些日子剛創了一道龜山飛鳳,正準備顯擺顯擺呢,您可不能跟我搶。”

彭母慈祥地笑著,“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我去給你打下手,好好跟你學學手藝,別讓人家嫌我做飯不吃。”說完不經意地朝著衛嘉穎瞥了一眼。

衛嘉穎連忙說道:“媽!您別誤會,我可沒那意思!”吃一燉,還是吃燉燉她還是能分的清的。

“嗯。”彭母隨意應了一聲,他這兒子太老實,這媳婦兒又活潑,不當孩子管著不行!

衛嘉穎訕訕地回屋看孩子。

不一會兒,廚房裡面就傳來了噴香噴香的味道,老母雞和甲魚一混合起來那種奇妙味道,澹澹的雞肉味又非常鮮,還有種奇特的味道,嗅一下都提神。

衛嘉穎現在特別饞,單單聞著味兒就流口水,她有些羨慕婁曉娥,做飯也是看天賦,不是廚子偏偏有一手好手藝,這可是給碰到了。

易傳宗端著一盤紅紅綠綠的青椒扁豆走出來,正好這時候房門開了,最先進來的是彭瑞青,後面跟著宗烈等人。

他笑吟吟地道:“哥幾個,有些日子不見了。”

“你怎麼來這麼早,不是說好了六點過來嗎?”彭瑞青有些詫異,現在也不過是六點而已。

“哼,這傢伙不上班,早點過來就對了。”宗烈鼻音哼了一句。

易傳宗勐地一乍,“呵,這不是咱們的公安同志嗎?這臉色,幾日不見更加嚴峻了。我招了,剛殺了一隻雞和一甲魚。”

宗烈的嘴角狠狠一抽,“有空多曬曬吧,都快變成小白臉了。”

易傳宗咧嘴一笑,大咧咧地走過來,隨後摟著宗烈的肩膀面向景逸等人,“哥幾個快看看,我倆誰是小白臉,我黑白色盲。”

他雖然這個炎夏沒有曬到太陽,但是他本來就有點黑,還有去年留下來的餘韻,常人都比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