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尚臺離開的背影,易傳宗也是皺著眉頭,這件事很麻煩。

忽然,他感覺胳膊又被戳了一下。

轉過頭來,婁曉娥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地瞅著這邊。

她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麼回事?那人是誰啊?”

易傳宗開口解釋道:“沒事,就是師傅的一個棋友,來的時候看中我門口的兩尊獅子,這不是鬧了點矛盾嗎?”

婁曉娥眼神很是狐疑,她懷疑這個男人又在騙她!

“那周允誠是誰?”

易傳宗隨口解釋道:“就是瑞青的一個仇人,我們一塊喝酒的時候見過,這不是有點小衝突嘛。本來也沒事的,這次算是正好遇到了。”

下一秒,迎接易傳宗的是一個小拳頭。

婁曉娥兇巴巴地瞪著他,說道:“你還不說實話,我都聽說了,昨天咱們家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很小,“不行咱們就給他們,不就是兩塊石頭……”

一聽這話,於莉和於海棠更是低下了頭,小轎車!這一般人可坐不上小轎車。

第三軋鋼廠的楊廠長等人能夠坐上小轎車。

供銷社少有能坐上小轎車的,最起碼於莉是沒有見過,那級別的領導也不到一個小小供銷社去視察工作。

婁曉娥嘴裡不住的喃喃著,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易傳宗伸手拍了拍虎爪。

婁曉娥抬起頭來。

易傳宗咧嘴一笑,說道:“人得往前走,事兒得往前走,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走一塊,也不是非得走一條路。”

“月有陰晴圓缺,事有輕重緩急,潮漲潮落,滄海亦是桑田,哪有什麼不變的事情?”

“就像是爹媽一樣,走不到一塊大不了就繞個道。都是往前走,再過二十年,你且看他,還不一定誰能走在前面。”

“再說,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我既然敢拒絕,那我就有拒絕的底氣,別瞎尋思,用得著你想嗎?”

婁曉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後用力點點頭。

易傳宗臉上在笑,心裡則是有點煩。

這什麼東西都怕太好,鉗工乾的好了好幾個地方想挖他,做飯好吃了有人想讓他做飯,石凋做的好了有人想買他的石獅子。

這石凋還不和做頓飯一樣,這玩意比鉗工還麻煩。

鉗工最起碼能有機械,他完成的只是少部分高精度的工作和前期的設計。

這石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他折騰了兩個多月才凋刻完這兩尊石獅子。

別說買,就是再讓他凋刻,他也不幹。

馬上馬的孩子都要出來了,等孩子出來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他哪有功夫幹那個,這才剛請了假。

這種活他不想接。

還是那就話,他不想上臺。

一對石獅子就是倆月,兩對就是四個月,其實這東西幹一次新鮮,幹兩次就不新鮮了,因為沒有什麼好凋刻的,都在第一尊裡面呢。

後面再凋刻也沒那麼有趣了,但是卻要花那麼多的功夫,這活說什麼他都不接。

易傳宗微微思索,想到了一個辦法,對著兩姐妹說道:“你們既然來了,就陪曉娥聊會兒吧,我就不跟你們摻和了。”

“中午留下來吃個飯,我去廚房看看,中午給你們做一道大餐。”

在別人家裡吃飯,於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