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能轉正,於父和於母也很是開心,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一個問題。

“丫頭,另一件事兒你問了沒有?”

於海棠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其實嚴格說起來,幫助姐姐調動工作這件事也不是她主動問的,而是人家那邊看出來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今天都讓人家幫忙調動工作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人家麻煩?”

打死她也不會說是自己吃了一頓美餐之後太撐,和婁曉娥小睡了一覺,醒了之後迷迷湖湖地,剛聊了一會兒,然後又要準備吃飯了?

很充實!

又是魚,又是蝦的,吃起來依舊是那麼爽,再加上喝了點酒,到走這事兒都沒想起來。

於母的目光凝視著於海棠的臉,不用怎麼仔細看,她就知道這個丫頭肯定是又忘了。

但是這回於海棠的理由沒有什麼毛病,她也不好發作。

於母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喜悅之中的於莉,幫大丫頭調整工作確實好,但是這閨女馬上就要嫁出去了,結了婚就是人家的媳婦兒,還能怎麼幫著家裡?就算是她有心,誰知道婆家願不願意?

肯定是沒有給他們換個房子重要,再過二三年,於耀陽也是到了結婚的年齡,那時候高中畢業分配個好工作,就等著找媳婦兒了。

他們當初分這房子的時候還沒這麼破,現在二十多年過去,就看起來很舊了,於耀陽結婚之後根本住不了多麼久。

於父和於母再次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這也是他們以後生活的關鍵,要不然老了這房子三天兩頭的漏水,甚至還有倒塌的風險,那住起來就太彆扭了。

於母和善地說道:“大丫頭,你和那個小夥子處的怎麼樣?”

於莉感覺有些害羞,眼神之中又有些理智,她微微沉吟之後開口道:“還好吧,他比較會過日子,看起來還行。”

於母微微沉思,女兒確實是到了出嫁的時候了,二十一歲,都過了三年了,這時候嫁不早不晚,總不能老留著。

但這女兒要是成了正式工,再找那個閻解成還合適嗎?

一個工廠裡面的一二級工,肯定是沒有售貨員待遇好,售貨員多輕鬆,多體面,也乾淨,沒有危險,工廠裡面可不好說。

再就是工資,二級工,三十八塊五,售貨員也有近四十塊。但是那閻解成才一級工,一個月三十三,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晉級。

於母轉眼看了一圈,就看到於海棠撇著嘴,表情似乎很是不屑,甚至是有些嫌棄,她開口問道:“海棠,你不是也在兩人後面跟著?你感覺那個小夥子怎麼樣?”

於海棠朝著自己姐姐看了一眼,見那邊沒有什麼維護的情緒,她直接說道:“媽,您可別說我姐那個相親物件了,老是弓著身子,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不正派。”

“這人也是扣得不行,深得那個院子裡面三大爺的真傳。您說他和我姐相親,一道下來全都是我姐在花錢,他在那兒偷著樂。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怎麼能有這樣的人?”

於母聽完臉色頓時一變,對他們女兒還那麼扣?這可是以後找媳婦兒,不知道疼人,以後能對他們閨女好嗎?

她倒不是非得讓女兒以後給她多少東西,但是這麼扣的人,以後怕是過節來看他們都得空著手,這晚輩帶著東西和不帶東西,雖然重不在這東西上面,但是摳門了肯定是不行。

於母連忙問道:“大丫頭,這是真的?”

於莉點點頭,這人說的好聽,但是到了付錢的時候就含湖,她心裡也有點不舒服,不說買什麼貴的東西,就是一分錢都不捨得,她感覺自己好像並不是多麼受重視,有種被潑了一桶涼水的感覺。

事關自己一輩子的大事,她也想認真的選一選,爸媽肯定比他看人要準,所以她不會介意於海棠說什麼,替她好好分析一下也好,她對閻解成是有些好感,但是也沒到非這人不嫁的地步。

於母不禁皺起眉頭,問道:“那你花了多少錢?”

於莉回道:“我帶著五塊錢出去,還剩兩塊八毛六。花了兩塊一毛四。跟他一塊花了兩塊零八分。”

於父擺擺手說道:“問花了多少錢幹嗎?兩個小年輕出去肯定是要花錢的。不過這閻解成確實有點問題。”轉過頭,“海棠,你說那院子三大爺,就是這閻解成的父親吧?他怎麼了?我見他為人挺精明的,對人也很和善,氣度也不錯。”

於海棠撇了撇嘴,說道:“他哪裡是挺精明?他是太精明瞭,誰的便宜都能佔得著。”

“以前我姐還沒談這事兒的時候,婁姐就跟我講過那院子裡面的趣事。這人買輛腳踏車能在人家鋪子裡面砍價半個月,最後砍下來兩塊錢卡印的錢。去買肉,能守上好些天,最後讓人搭上一根骨頭。就那個閻解放,一個月只有五塊錢零花錢,一家人算的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