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傳宗就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地動作。

聶同升的臉色越來越尷尬,隨後只能轉頭對著老三說道:“你去將人叫過來。”

就在這時,易傳宗開口了,他聲音平靜地說道:“都叫過來吧,也不是外人,我也有點事兒想麻煩大傢伙。”

聶同升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面擦了一下,局擺得越大,這就越不好下臺,真要是大傢伙子都過來了,那今天這事兒就大了!

他連忙賠笑著說道:“宗爺,今個兒您說了算,就別興師動眾的了,您就是打他一頓消消氣,也沒什麼,這小子最近是有點扎刺,等您氣消了,完事兒我再好好管教一下!”

易傳宗答非所問地說道:“當初你跟我說這貨不好藏,是有這麼回事兒對吧?”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頓時就驚了,這是準備白天人贓俱獲!

他們不由聯想到許大茂身上的事兒,這事兒要這麼辦,哪有一個扛得住的?

尋常人是不敢,但是眼前這人可不像是不敢的模樣,這是老六將人給惹急了。

聶同升連忙怒喝道:“這老六太不像話,自己吃飯的傢伙什都不看好,還給惹了麻煩,去把兄弟們都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辦事的!敢惹宗爺,活膩歪了,真當我不會清理門戶?”

老三聽到這話連忙地就跑開了,這會兒他著實不想在易傳宗面前待著。

不知道怎麼回事,待得時間越長,他這心裡面越是害怕。

尤元的身子更是在打擺,周圍沒有一個是他的人,事情是他辦的,待會兒要是懲罰他,旁邊連個敢出聲的人都沒有。

易傳宗見人走了之後,就是眼神平靜地看著黑夜。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有時候單單講理是沒有用的,當自身處於劣勢的時候,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尋求幫助。

但是,最後結果怎麼樣,好的情況下可能是勉強接受,因為紀律不會像行兇者一樣殘暴。

甚至為了能保證以後類似的受害者不會遭到施暴者更嚴重的迫害,紀律甚至會從輕判決!

很多仇,終究是沒有能夠報得了。

紀律能放得下刀,但是受害者的心中卻放不下,只能被紀律勒令強行接受。這東西說不清楚。

易傳宗想要自己來辦!

聶同升小心翼翼地看著易傳宗的臉色,此時他很是心慌,因為這位怎麼想的,他完全就不清楚,現在他連什麼事情都不瞭解,有種默默等待審判的感覺。

他心中只能希望,這次的事情還能留點顏面,真要是這人再拽著他們打一頓,還是當著外人的面,那這丟臉可是丟到姥姥家。

至於報仇……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年輕了,表面的兇狠他們比誰做得都到位,也熟悉。

但是要說報仇,如今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在明知道對方會以更殘忍的手段報復回來的時候,他們心中已經多出了一個字,忍。

不一會兒,人給帶來了。

後面黑壓壓的還有近十道身影,不少人見到易傳宗之後童孔都是驟然緊縮了一下。

易傳宗這邊還沒有反應,聶同升對著老六就是一聲爆喝,“你是怎麼回事?這兩天接的什麼私活,還不趕緊給宗爺道歉?”

老六這時候也是身子發虛,尤其是看到旁邊還有一個人,赫然正是幫他辦事的尤元,他心中很是惶恐。

本以為自己這邊沒有人知道他幹了什麼,就算是易傳宗來了也沒有關係。他甚至沒有想過易傳宗會過來!就是一群小孩子打架而已,至於嗎?最多鄰居們多幾句閒話,這位爺的閒話可是不少,指定不會計較這個。

沒曾想,這人直接將辦事的人給帶了過來,看著尤元那低著頭的模樣,他真不知道這人招了什麼。

頂著易傳宗澹漠的眼神,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小心地說道:“宗爺,我真不知道那孩子跟您有關係,當初劉光奇說就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就幫他辦了。”

易傳宗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曾一下就上來了,果然什麼事都有個源頭。

現在是什麼時候?當真是遠親不如近鄰,以後說不定生活在一起上百年,連孫子都能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