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一條破舊的街道上面,這裡是城西的一條舊街。

此時,一名穿著連衣裙的靚麗女孩走在灰白的水泥路上,她手裡提著不少的東西,顯然經歷了一場愉悅的購物。

不過,她並沒有多麼快樂,反而是眼神中充滿著迷茫。

周圍的院牆看起來都裂開了縫隙,地面可是坑坑窪窪的,不過幸運的是,這裡的垃圾桶沒有什麼味道。

現在少有生活飲食方面的垃圾,最多就是菜根後者是爛菜葉,並沒有那麼渾濁腐爛的氣味,這種類似刺激的氣味都在公廁。

到了這裡,她已經走過那段臭氣熏天的地區了。

一座同樣陳舊的四合院,大門的屋簷上都缺少了不少瓷磚,很讓人擔心剩下的瓷磚會不會掉落。

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女孩神色木木地走進院子,最後走進西廂房內。

屋子裡面,正在準備著晚餐,身材偏上的中年婦女,在聽到聲音之後立馬轉過頭來。

看到那熟悉的面龐,中年婦女也是注意到了年輕女孩那失神的模樣,她立馬語氣焦急地問道:“海棠,你今天拜訪地怎麼樣?怎麼這副表情的?”

於海棠略微回神,神色低落地說道:“去了,還好。”

聽到回應,於母的安心了不少,但是看著於海棠這副失魂落魄地模樣,她依舊非常地擔心,“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副模樣的?”

於海棠輕輕地搖搖頭沒有回應,不過現在她也振作了一點,“我去房間裡面將東西放下。”

這座四合院的面積比較小,在以前也不過是富裕人家的住宅,自然不能和南鑼鼓巷那種臨近皇城的住宅相比。

於海棠就是和於莉在廂耳房的小屋子裡面,十來個平方,兩姐妹住起來到也算可以。兒子則是在正房裡面拉一個簾子。

此時,於母也是發現了於海棠手裡的東西,跟著進了耳房,看著於海棠將東西放下,有一些乾果零食,有女孩子喜歡的頭繩髮卡,還有一個黑皮的小包!

於母口中一聲驚呼,“買了那麼多東西!我可不給你報銷,按照咱們之前說的,呶,這是一塊錢。”她將一塊錢扔在姐妹兩個睡的木架床上。“你也不想想自己後面怎麼過!”

於海棠視線一轉,盯著一塊錢看了一會兒,她只是神色懨懨地回應了一聲,“哦。”

然後就沒有了什麼反應。

這可讓於母納悶了,之前這丫頭性子是強了點,但也是個小財迷,如今將錢報銷了,怎麼還這個反應的?

嫌少?

“孩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這個反應的?難道那個姓易的欺負你了?”

於海棠的眼簾一抬,欺負?

要是嚴格的說起來,確實是欺負。

不搭理她,算嗎?

還有那種淡淡鄙視、嫌棄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她知道,那不是鄙視地她窮,而是鄙視的其他東西,她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或許是瞧不上她這個人,她連個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回想起在院子裡面見到的景象,於海棠有些恍惚,心中也有一些明悟。

那個懶洋洋的男人,在是八級鉗工的基礎上,還是一名石雕大師!

在工廠內受到眾多領導的讚賞。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優秀上天了。半年多走完人家一輩子的路,無人能比,無人能及。

在外面,他認識的朋友是高門子弟的官二代,都是非常優秀的年輕人,未來權傾天下不一定,但是現在已經算是領導了。她呢,只是剛剛進入單位裡面的小菜鳥。還是帶著家裡的任務登門的。

那個家裡,婁家她多少知道一點,婁姐是大家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現在不興這個,也耽擱不了人家錦衣玉食,全家安康,沒有生活的壓力,沒事就讀讀書陶冶一下情操。

師父,是德行深厚、救人無數的老大夫,那種濃濃的歷史氣息,當真是仙風道格、氣質縹緲,單單一眼就好似仿若聖賢,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看一會兒就彷彿身心經歷了一次洗禮,頭腦之中一片清明。

就連那個女鄰居都不簡單,端坐在那裡動作優雅到了極點,不是惺惺作態,而是自然而然地氣質,一比較就讓人有總自慚形愧的感覺。

不說外表,單單人家的智慧,她和易傳宗兩口子一樣,圍棋?什麼圍棋?看不懂……不是她玩的東西……於海棠都在想,人家會的可能不單單是棋,說不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被一番打擊,感覺誰都比她要強,甚至是強很多。

心裡就存在一定的自卑。

她在離開之後瘋狂購物了一番,卻沒有絲毫緩解,如今一塊錢有什麼好喜悅的?

那根本就不是錢能改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