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可能想明白了一點,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沒有臉去找孩子們,也知道找了可能沒有用。

這算計也用到了正地方,撿垃圾還傻柱生活費,這人是真醒了。

但是要說多明白,怕是不盡然,想明白最起碼能讓孩子帶回去養老。

一家人能有多仇?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要說沒感情,那指定是不可能,三大爺家的孩子沒劉光奇那麼狠,就是心裡的鎖太沉。從小到大被自己親爹親媽算計著,誰心裡能好受得了?

等三大爺老了,要是能像傻柱他老子一樣,低著頭過去,把事情說清楚了,讓何雨水給揪著摩擦一頓,孩子心裡的怨氣發出來,最多刁難兩下。

像聾老太太那樣的老太太,一口飯能多難伺候?不理她,人家老太太自己能坐一天,能見到孩子就樂得不行。

三大爺擺擺手,說道:“一點酒菜算什麼,千金都難買一個明白。”隨後想到家裡的情況,他的臉色一沉,問道,“傳宗,你說我家裡這種事情,該怎麼解決?”

話聽著倒是挺局器的,完全不似三大爺的風格。

但是,易傳宗的眼神卻變得古怪起來。

剛才他只是看三大爺聽到心裡去了,他的勁使得差不多了,怕再使勁兒三大爺聽不下去了。

這一個鬧不好要是想不開,思想鑽到死衚衕裡面,那可是鑽不回來。要是出點事兒,那才大發了。

這種情況下,他給那邊回了一波血,將一些錯誤給拿走,結果,他發現這事兒三大爺好像看得太開,心裡沒壓力了,這可不利於後面的解決辦法。

“您現在說解決辦法,有點太早了吧?咱們還沒理順呢,您這後面的話要是不聽,解決,解決不了不說,您擅長談感情嗎?”

三大爺單場一怔,他確實不擅長談感情,現在他認為的和善,這不是埋下了禍端,要是老了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易傳宗眼皮微微低垂,不動聲色地說道:“三大爺,剛才咱們說完了他們手裡沒錢的,咱們現在再說他們手裡有錢的!”

三大爺稍微一愣,直接說道:“他們手裡沒錢!”說完面容有些猶豫,道,“可能有點,解成手裡寬鬆些。”

易傳宗不禁手扶著額頭,這一句斬釘截鐵地說他們手裡沒錢,著實讓人有點心疼了。

可能有點,怕也是學著三大爺的算計扣來的,他們在學校應該沒什麼朋友吧?

那三個孩子算計歸算計,可沒有閻解成滑溜能圓回來,不能像三大爺一樣有裡有面兒的說得過去。

這仨孩子怕是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手頭和心靈都很艱難。

“就是我剛才說您給他們四個分錢的事兒,剛才光說了分配不公平的事兒,現在我跟您說說他們的心理怎麼想的。”

“公平的事兒就不用琢磨了,就是幾個孩子長的都不一樣高,花的錢也不一樣多,再加上年齡大小的察覺,這閻解成現在都自己幹活了,他們肯定是不可能認為公平……”

“本來您花錢給他們買東西是好事,但您這經濟條件沒那麼寬鬆,畢竟不能讓他們一次吃個飽,就算是肚子飽了可能眼還不飽。他們要是計較起來誰多誰少,心裡指定不舒服,說起來就是您花了錢,到了最後還沒買到好。”

三大爺的面容很是糾結,現在他也承認自己教育確實存在一些比較大的問題,“你說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

易傳宗瞪大了眼睛,說道:“這您怎麼解決?您沒法解決。”

三大爺也是瞪大了雙眼,道:“沒法解決?”

易傳宗雙手一攤,說道:“對啊,沒法解決,這是人性,您怎麼解決?”

三大爺一時間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這……這……傳宗,你不是說要捋順了嗎?這怎麼就沒法解決了?”

易傳宗聳聳肩,道:“您確實沒法解決,孔融讓梨您應該知道吧?那長大後可是被記載成一個自私自利,不忠不孝的貪官。”

“誰不想要多一點?誰閒自己的好處少?孔融讓梨,只要他想吃,除非他知道,自己放棄之後,他爹會給他更好的,所以他讓梨!要不然好好的一個梨,他不吃,他有病吧?”

三大爺一時間呆住了,他還在想怎麼公平,怎麼安撫孩子的情緒,告訴他們謙讓的道理,結果那邊告訴他,謙讓只是另有圖謀?